“爹爹,娘親怎麼啦,這都三天沒出房門了,末兒怎麼拍打房門,娘親也不理,是不是娘親生末兒的氣了?”末兒專屬的稚嫩童音響在院中,男人伸出雙手將末兒抱入懷中。
看著緊閉的房門,男人輕吸了口氣,這才看著懷中的末兒道:“末兒,你怎麼惹到你娘親了?”
末兒想了想,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攤在手心裏:“前兩天,末兒夜裏偷偷去小思客棧了,可是末兒什麼也沒做,就在小二手上拿了這錠銀子,感覺娘親在身後,末兒沒久留便回山莊了。”
男人拿過末兒手裏的銀錠子,無意的翻過銀錠子一看,上麵醒木的‘王’字讓他一驚。如今的天下,隻有一個人有這錠銀子。
“末兒知道這錠銀子的主人嗎?”
男人雙眼有層迷霧,似有什麼在迷霧中尋找出路。
“嗯,那個人長得很漂亮,不過是個男人,冷冰冰的,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
末兒嘟著小嘴,還在為紫傾不回他的話而心裏不舒坦。
“是嗎,在小思客棧啊!”男人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的迷霧漸漸化了開來,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細細看去,還能看到一層灩瀲的光。
廟會開始了,為期十天,無名小鎮街道上是人山人海,一些穿著錦袍的公子和錦裙的小姐都是見著自己喜歡的就下手采買,商販們樂嗬嗬的往懷裏揣銀子,公子小姐們是滿載不歸。
古歌樂一行被高媛嚴格要求出門逛廟會,白棋兵想叫上紫傾卻被高媛攔住,古歌樂也讚同高媛的做法,畢竟紫傾來這裏,不是為了逛廟會的。
小思客棧,紫傾正坐在門邊的桌案上品茶,敞亮的客棧大門突然被陰影籠罩,一名坐著輪椅的男人被侍婢緩緩推進客棧。
掌櫃的一見來人,忙上前相迎。
“公子……”
掌櫃還沒有走近坐輪椅的男人,男人身後的侍婢便上前一步檔在男人身前,同時手裏拿著一疊銀票遞給掌櫃的。
“我家主人要用膳,你去準備吧。”
掌櫃為難的伸出手接過侍婢手裏的銀票:“是是,你們桌邊坐,我這就吩咐後廚去。”
看著掌櫃離開,侍婢回身,男人卻已經自己推動輪椅,向旁邊坐著人的桌案而去,侍婢默默的跟在男人身後,不經意的抬眸,看到桌邊靜坐的男子,一絲詫異從眼底經過,轉瞬恢複平靜,站在男人身後。
紫傾喝下杯中的茶水,小思客棧的相思醉雖然遠近聞名,卻不可貪杯,這幾日,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想念相思醉的味道,卻是硬逼著自己以茶代酒,想將那種莫名的依念斬斷。
發現對麵來了人,紫傾這才平複心緒,看向男人。
男人對紫傾的身份心中大概有了底,對著紫傾微微垂頭以示禮節。紫傾本不在意男人,卻在轉眼間,發現男人身後侍婢腰間的物件時,對著男人厄首,轉而便沉默著。
廟會間,一輛馬車飛奔向前,不知道人群中誰大叫一聲:“馬驚啦……”
躲讓不及的百姓摔倒一片,馬車上兩個女子驚慌拉住韁繩想讓驚了的馬停下來,任兩個女子如何做也無法製住驚了的馬,眼看前麵人群四散逃竄,一名小女孩站在路中不知所措,一個女子忙飛身上前抱住地上的小女孩,卻是已經來不及抱著女孩躲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錦袍俊顏的男人抱著女子和女子懷中的小女孩飛身躲過烈馬,站在了屋簷上。兩人才站定,街道上的烈馬卻是嘶鳴一聲,將還在馬車上的女子甩飛出去。房簷上的女子一驚,想出手卻是來不及了,飛出去的女子眼看就要與堅硬的地板一個親秘相吻,一青衣男子站出,接住了女子,被女子飛來的力道撞得後退一步才站定。
“你沒事吧?”微底的磁性嗓音響在女子耳邊,女子跳動不安的心在聽到男人的聲音時,一瞬靜止了。
抬起雙眸看向男人,不敢相信的睜大了雙眼。
她和他,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了。
男人看著女子迷茫的神情,眸中微微蕩起笑意。這丫頭,還是那個樣子。
房簷上的女子來到兩人身前,對著男人懷裏發呆的女子道:“小音,你沒事吧?”
小音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在男人的懷裏,忙掙開男人的懷抱,退出一步,站在女子身旁:“我沒事,你怎麼樣啊?”
小呂搖搖頭,看一眼已經跑沒影的烈馬,再看剛剛救自己的男人,男人已經離開了,可她記得他,相信會有機會再見,再見時她在當麵謝他救命之恩。
“你在這裏,也就是說,我們沒有找錯地方。”小呂看著男人輕聲道。
男人雙手垂立,看著又恢複人潮的街上,對著兩人道:“這裏不方便說話,去客棧吧。”
古歌樂一行人從玉器店走出來,看街上人來人往,卻發現,自己人少了一個。
“墨公子呢?”阮夕兒走在古歌樂身旁,見幾人都發現墨文學沒在隊裏,率先問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