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法國的第二天,他邀埃拉出門散步,埃拉欣然應允了。沒想到,他一出門,就開始撿起了垃圾。路邊的廢紙屑、果皮、飲料杯,他都一一撿起扔進垃圾桶裏。別人家的報紙散落在地,他會撿起整理好,放在門前。有時一些廢紙果皮正好在肮髒的水坑裏,他也毫不在乎地撿起扔進垃圾桶。
跟他走了一段後,埃拉從驚訝到猶豫再到臉紅。埃拉為自己的虛榮心感到臉紅。於是,埃拉也袖口一卷,加入了撿垃圾的行列。而實際上,路人的臉上並沒有不屑,而是寫著理解和尊重。
亨利先生看見地上有一個易拉罐,他一腳踩扁,撿起放進口袋,並且得意地說:“可以賣幾分錢呢!”看見地上有一枚一分硬幣,馬上又撿起來,像個孩子似的唱起了他童年時代的兒歌:“Finders,Keepers:Losers,Weepers(誰撿到,誰收起;誰丟了,誰哭泣)!”一臉天真爛漫的笑容。
這是埃拉在法國最難忘的一件事,那首歌也是埃拉在法國最難忘的一首兒歌。
後來,埃拉才知道,每個周末出門撿垃圾是亨利先生的例行公事。他在為街區做好事的同時,也時不時地抱回一些“戰利品”,有時是一隻烘烤箱,有時是一台計算器。他會用他那雙巧手把它們修好,給他們用。
於是,隻要埃拉有空,每個周末上午都會和亨利先生一起出門撿垃圾,他們美其名曰出門散步。
這是埃拉在英國從未有過的感覺和體驗。埃拉把他的一切虛榮心都拋進了垃圾箱,他懂得,勞動光榮,奉獻光榮。
讓靈魂躲躲雨:往往把節儉與吝嗇看作一對雙生兒,這真是一個很大的錯誤,其實節儉的意義是:當用則用,當省則省;換句話說,總是用得適當。吝嗇的意義卻是當用的不用,不當省的也節省。
兩個人
假如伸出空手而得不到東西,那是苦惱;假如伸出一隻滿握的手,沒有人來接受,那才是絕望呢。
--紀伯倫
斯金和麥德,同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共同煩惱著。他們,一個瘦高,一個矮胖;一個唉聲歎氣,一個淚流滿麵。
“老兄,你有什麼事如此煩惱呀?”麥德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問斯金。
斯金歎了口氣,說:“唉!別提了。你知道,我是一個精神很貧乏--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空虛的人,我不滿於自己的現狀,我尋求精神的充實和富有,於是,我向所有我認為有精神內涵的人乞求。
“我碰見一個學者,上前說:把你的豐富的學識賜給我一點兒吧!可是他搖搖頭,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碰見一個紳士,我說,把你的優秀品質給我一點兒吧!可是他理也不理我,像沒聽見一樣地走了。
“我碰見一個憂鬱的少女,我對她說,把你的愛分給我一點吧!可是少女罵了我一頓,氣憤地走了。
“我碰見一個軍事家,我上前說,把你的智慧給我一點兒吧。可是軍事家說他很忙,沒功夫教我。
“我兩手空空去乞求,求到的仍是空空兩手,你說,我能不煩惱麼?”
麥德說:“你那點煩惱算什麼呢?充其量,隻不過是你什麼也沒得到。這不能證明你的不對,隻能說明那些人吝嗇和自私。而我呢,可就慘了。”
“你難道比我還慘麼?”斯金問。
“當然。有過之而無不及。”麥德說,“你知道,我一向認為我是一個精神富有的人,我讀過的書可以用車裝,我寫出的書,摞起來比我本人還高。當我寫的書已經無法再往高摞的時候,我決定出賣我的知識和智慧。
“我把書背到人來人往的市場上,高聲喊道:這裏有人類知識的結晶,人類思想的精華,這是一個梭羅式的精神寶庫,快來呀快來呀快來買呀。
“我喊得聲嘶力竭,希望人們從我這裏得到寶貴的精神財富。可是,唉!太叫人絕望了。”
麥德眼淚又要流出來。
“怎麼了?”斯金問。
“人們來來往往,不僅不買我的知識和智慧,而且,有幾個人還偷偷笑著說:哼!他的所謂精神財富?狗屁!陳詞濫調!又臭又長!慘不忍睹!”
麥德又流出了眼淚。
“是了是了!看來,我乞求的結果是求到一場空,而你出賣的結果是得到了輕蔑。怪不得你的痛苦比我深。”斯金說。
“對呀!你的行為證明的是別人的吝嗇和自私,而我的行為卻證明了我自己的毫不足取。”麥德悲傷地說。
讓靈魂躲躲雨:人是需要別人來關注,別人來肯定的,所以人們都盼著出名,盼著自己的價值被別人見識,從來得不到別人關注和肯定的人,必然感到寂寞,從來也顯現不了自己價值的人必然陷入深深的痛苦與悲哀。因此,不要吝嗇對別人的肯定,也不要放棄對實現自我價值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