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大堂當中的是一位白發老者,老者衣著華麗,鶴發童顏,雙目之中偶有精光閃過,頗具威嚴。
分坐在他左右下首的是兩個中年漢子,兩人衣著亦是十分華麗,觀其氣度亦可知二人均是修行中人且修為不弱。
那老者便是名劍莊莊主蘇萬劍。
蘇萬劍細細品嚐了一口上等碧岩青道:“江海,收取賦稅之事,最近進展如何啊?”
左首叫做江海的中年漢子聞言慌忙放下手中茶盞道:“大哥,收取賦稅之事,城中百姓反應激烈,頗多怨言啊。”
右首較瘦的漢子輕磕手中茶盞道:“想必是最近一些時日過得太舒坦了。二哥,你也是時候把那些妖獸放出去透透氣了,也好叫那幫子賤民知道,是誰在護著他們。”
“江河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蘇萬劍微微頷首,卻見蘇江海滿臉猶豫之色,欲言又止,不禁眉頭一皺道:“怎麼?可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蘇江海尚未開口,旁邊蘇江河冷笑一聲道:“我看二哥倒不是想瞞著您,怕是不敢說吧。”
蘇萬劍看了一眼蘇江河,轉頭看向蘇江海時麵色已經陰沉下來。
蘇江海額上冒出細細冷汗,他小心斟酌了半刻道:“大哥,這幾日放出去的妖獸都......都死了。”
“什麼?死了多少?”
蘇江海心中忐忑小心道:“到昨日,三頭妖獸已盡數放出,前天才剛剛發現了第一頭屍體,現下也未曾收到妖獸出沒的消息,隻怕另外兩頭也......”
蘇江海望著蘇萬劍越發冷峻的臉,語聲漸小。
蘇萬劍微微眯起雙眼緊緊盯著蘇江海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抓捕這樣一頭妖獸需要損失多少弟子,又需要耗費多少財力!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敢瞞著我?你可查清是何人所為了麼?”
蘇江海心中更是忐忑硬著頭皮道:“這......我正在全力追查此事,暫時還沒有眉目。”
旁邊蘇江河冷哼一聲道:“那是當然,應付小蓮河上的女人自然要比追查凶手容易得多。”
蘇江海被蘇江河幾度擠兌已是怒火中燒,他忍不住勃然變色吼道:“你說什麼!”
蘇江河瞧見蘇江海發怒亦是拍案而起怒道:“難道不是?自從第一頭妖獸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好幾日了,可查到了什麼?哼!昨日我可是還瞧見你去小蓮河喝花酒了,二哥可真是好閑情啦!”
蘇江海聞言更加氣悶將手中茶盞往桌上一磕道:“你!你......”
“夠了!”一聲暴喝打斷二人爭吵,蘇萬劍怒氣上湧隻恨不得將手中茶盞扔到兩人臉上。
蘇江海與蘇江河二人還待辯駁瞧見大哥臉色似是動了真怒,皆是斂聲屏氣,低頭不語。
蘇萬劍看著堂下二人,心中又驚又怒暗道:不管是何人,能在短短幾日便能無聲無息的斬殺三頭凶猛的妖獸,這不僅僅是需要十分龐大的勢力更需要一個完整的計劃。對方已經有所行動,我們卻毫無頭緒,對方有多少人?有何目的?可笑這兩個蠢貨平日裏不和也就罷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爭。
蘇江海,蘇江河二人俱是還未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望著堂上沉思不語的蘇萬劍,麵麵相覷既不敢再出言爭辯也不敢出聲詢問。
蘇萬劍下意識的拿起桌上茶盞,腦中心念急轉。
東沙幫?不,他們尚未有這般實力。宇龍門實力是有但要做的這般悄無聲息卻絕無可能。巨鯨派的連五金雖是修為髙絕隻不過此人勇而無謀,也決然不會是他,那麼到底會是誰?
蘇萬劍腦中飛速轉過周邊各大門派,心中漸漸有些不安。就好像是陷入了一片無邊的黑暗,四周是一雙雙凶狠殘忍的眼睛,隻待時機成熟便要將他撕成碎片。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寒而栗,他覺得口更幹了,又喝了一大口茶水,心中忽地想起了他的獨子——蘇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