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浩從省公安廳退休後,回到了老家林陰市生活。
這天,林陰市公安局刑警隊長謝標突然來拜訪他,說有個案子想請他幫忙。
謝標說,三個多月前的一天深夜,下著傾盆大雨,全城停電,他接到一個男人的報警,說自己的妻子被人勒死在了床上。
謝標領著刑警隊一行人打著手電筒到達現場時,男人正坐在客廳抽煙,茶幾上點著一根蠟燭。女主人死在了臥室的床上,脖子上勒著一條紅色的領帶。
男主人說他叫劉鋼,他妻子叫金銀花。半個小時前,他從外麵回到家裏,就看到妻子的慘狀。他對妻子實施了一番緊急搶救,但已無力回天,隻好打了報警電話。
現場經過勘查後,謝標問:“勒死你妻子的那條領帶是你的嗎?”
劉鋼說:“是我的,我有十來條領帶,都放在臥室的衣櫃裏。這條領帶應該是凶手翻出來行凶的。我妻子大概是什麼時候死的?”
謝標說:“初步斷定是兩個小時以前,具體時間要對屍體進行解剖才能知道。兩個小時以前你在哪裏?”
劉鋼說:“兩個小時前我和我的情人石瑤在一起,是在來賓縣的陽光小區505室,所以我沒有殺害我妻子的時間!”接著,他說了石瑤的電話。
謝標打過去後,發現竟然是來賓縣公安局的刑警隊長接的,對方說,石瑤已經死了,他們正在現場調查。他們在現場發現,石瑤是被人在床上勒死的。
謝標瞪了劉鋼一眼,說:“你的情人已經死了!”
劉鋼卻並不驚訝:“我知道,因為,她就是我殺的。”
劉鋼的話讓屋裏所有的警察都大跌眼鏡,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殺害妻子,而說出了殺害情人的話,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很快,劉鋼被帶到刑警隊進行審訊,他招認了殺害石瑤的時間和細節。通過和來賓縣刑警隊聯係,這些情況基本符合。
可就在謝標決定報請檢察院對劉鋼實施正式逮捕時,劉鋼卻翻供了。那天,他一臉嚴肅地對謝標說:“謝隊長,其實我的供述是假的。我沒有殺害石瑤,我是殺害了我的妻子。我和石瑤隻是玩玩的關係,我沒有殺人動機。我妻子結婚十年卻沒有給我生個孩子,我早就煩她了,早就有了除掉她的想法……”
謝標想了一下,說:“勒死石瑤的那條領帶是你的,你怎麼解釋?”
劉鋼說:“我有很多條領帶,石瑤家裏我就放了幾條。石瑤是個放蕩的女人,她除了和我來往之外,還和其他男人保持聯係。肯定是別的男人從衣櫃裏拿了我的領帶勒死了她……”
謝標問:“可你之前為什麼要承認石瑤是你殺死的?”
劉鋼說:“我一心想逃避殺害我妻子的嫌疑,所以才說了謊。說了第一個謊話之後,為了與這個謊話不相矛盾,所以就不停地說謊。殺害石瑤的,不是我。因為石瑤在被殺的時候,我正在自己家裏殺害我的妻子呀!”
聽到這裏,龍浩問:“給這個叫劉鋼的男人做過精神鑒定嗎?”
謝標接話道:“做過,我帶他去的,沒有任何精神病史。”
龍浩又問:“之後的審訊,他是不是時常翻供?”
謝標點點頭,說:“對,審訊一到緊要關頭,他就反複翻供。”
龍浩問:“殺死兩個人的物證除了兩條領帶是他的,還有其他的嗎?”
謝標說:“勒死他妻子和情人的領帶都是他的,但這不能說明什麼,領帶上沒有他的指紋。在金銀花和石瑤臥室的衣櫃裏確實還有好幾條領帶,都是他的。在石瑤的臥室裏,來賓縣刑警隊沒有發現任何指紋和腳印的痕跡。那天晚上下著傾盆大雨,雷電交加,全城停電,路上的攝像頭都停止了工作,因此我們查不到他的小車出入來賓縣的確切記錄。”
龍浩再問:“沒有證人能證明那天晚上他的活動?”
謝標搖搖頭,說:“至今沒找到。主要是那天晚上全城停電,黑黢黢的,又下著大雨,路上根本沒人。”
下午,龍浩來到了刑警隊,他決定見見劉鋼。他和謝標走進審訊室,此時嫌疑人劉鋼已經被兩個警察押了進來,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像之前一樣,劉鋼又翻供了:“謝隊長,我妻子不是我殺死的,那個時間我正在來賓縣殺石瑤。那天晚上在她的臥室裏,她提出要跟我分手,說她早就有了其他男人。我一怒之下便用領帶把她勒死了,然後用她家的座機給來賓縣公安局打了報警電話,接著開車回了林陰市。兩小時後,我回到家裏,就看到我妻子死在臥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