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車門,然後按著車的座位往裏麵撐著挪過去。到了西藏這一塊,尤其是已經深入腹地了。我們站在車裏,借著夕陽都可以看到那白皚皚的雪山。但是我在之前很早就可以看到這些雪山,但是司機一路開都好像仍然離這個雪山很遠。
感覺是永遠到不了一樣。我坐在車裏讓司機把暖氣開起來。然後搓了一下手。展玉坐在旁邊和我一樣的動作。畢竟這裏太冷了。我現在覺得我身上在多穿一件毛衣都不為過。到底多少度,根本就沒有一個底。
司機的腳踩了踩油門,給車子預熱了之後便緩緩的往前開去。然後走到小路口轉了一個彎,沿著一條崎嶇的小路往前麵走。連綿的山路我看起來和黃土高坡差不多。司機在這土坡之間繞來繞去的,路上是基本看不到植被的。
有,都是頑強生存在泥土的縫隙之中耷拉著腦袋,焉了的枯草。司機今天晚上是連夜趕路,西藏這邊和我們內地是有時差的,所以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讓整個天空都變幻。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是天黑了。掛在天空的隻有黑色。
我借著車的前燈看著前麵黃色的路,然後問司機我們大約到了哪裏了。司機說按時間來算,應該已經到了阿裏地區了。而車是往西北方向開的,所以很有可能已經快到旁邊的雪山的位置了。然後問我還要不要繼續前行。
我心想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位置,還不如一鼓作氣就往前麵開算了。然後點頭示意司機繼續往前麵開。而我這個時候一驚可以看得清旁邊的雪山了。我從包裏麵摸出手電筒,打開窗戶往外照了照。司機順著我的方向看著那片雪山。
也許就是喜馬拉雅吧?我這輩子,也許就知回來這麼一次。畢竟這種地方就是在雪線的下麵了。翻過這個山頭就是別的國家。而且環境也差。我呆在長沙是有十多年沒有長過凍瘡了。但是到了這邊之後,我的手上耳朵上都不約而同的泛起了怪異的紅色。這都是我撓出來的。等結疤了之後就是凍瘡。
而司機忽然猛地刹車。我措手不及,手往上麵一抖,然後撞在車窗上,手一鬆手電就掉了出去。我聽到手電“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然後車底下就亮了起來。我叫司機往前開一點我下去拿手電。司機忽然罵了一句,然後停頓了一下,說道,“不要動。我們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看著外麵忽然發現有很多的黑影。這些黑影普遍都不是特別高,但是我感覺特別長。模糊看不清。這讓我想起了在長沙暗河墓下麵看到的那些水影。他們都有人的樣子。但是卻偏偏看不清。他們隻是站在旁邊,給你施加壓力感。
我從反光鏡裏看到司機咬住了牙齒,麵露猙獰。然後發出了“呲”的一聲。應該是那種煩躁至極的時候才會露出的表情。然後司機說道,“這麼低的概率的事情都被我們碰到了。晚上走夜路遇到狼了。”司機這個時候才解釋道。
外麵的影子的確是狼的樣子。也許是被我手電的光吸引來了。我看到展玉的臉色都變了。但是我又想起了在萬窟山宮旁邊遇到的怪物。我至今不明白那種玩意到底是怎麼生存的。就好像是平常看到的新聞什麼挖山挖出二十多米巨蛇一樣。
別以為二十多米這個數字並不大,但是其實你真正自己去看,二十多米配合比例,大約的粗細就是你大腿那麼粗。我從包裏麵摸出刀來,然後問道,“師傅,你車底下藏著一把刀吧。”師傅通過反光鏡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
他似乎並不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但是展玉卻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我把我自己的刀抽出來,然後說道。“如果有危險我們兩個就下車。我去把他們吸引開。”
司機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然後說道,“你瘋了?”我沒有回答他,隻是推開門。我聽到外麵粗重的鼻息聲。而它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我從車底下把手電筒撿回來,然後把光關掉。我忽然聽到有聲音傳來。它們居然動了!我立即拉開車門,然後往後一仰,展玉抓住我的衣服往裏麵一拉。隨即我用腳勾住門把,瞬間關上門。然後我抽出包裏的火折子,手中一甩就往外丟。
火折子在空中閃出火焰,然後飛到五六米外的地方,狼群這個時候停頓了。我借著火折子的光,總算是看清楚了那些狼的樣子。各個的眼睛都閃著異樣的光芒。瞳孔極其小,似乎是看到了光不習慣一樣。
而司機這個時候往後麵一抬身子,立即打著漂繞過狼之間的縫隙,然後踩足油門往前開。我心中讚歎一聲司機技術好,車子都快飛起來了。然後看了一下剛才撞到的地方。心裏心疼了一下之後又把袖子給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