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聽說過薑書男朋友昏迷不醒住院的事，也知道她每天都會往醫院裏跑。
所以現在這麼聽她說，文染情和葉落都沒有感到驚訝。
薑書也不等兩人有什麼反應，說了聲就走進了醫院。
文染情縮了縮脖子，腳步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染染！”葉落在身後喚了一聲。
她恍若沒聽見，隨著薑書的腳步走了進去。
反倒是薑書，聽到了葉落的聲音，疑惑地回頭看了眼。
“你們這是怎麼了？要跟著我一快去？”
文染情隻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確實略過她，繼續往前走。
光潔的額頭微微垂下，眼睫毛投射出長長的陰影，覆在眼下。
隻是沒走幾步，她就停了下來，看著左右兩條走廊，茫然了。
薑書見了她這樣子，悄悄朝跟上來的葉落在腦袋上比了個姿勢。
她有毛病？
葉落看著她的口型，馬上就皺了眉。
正要說些什麼，卻看到前麵的文染情往右邊的走廊走去，他抿了抿唇跟上，不再理會薑書。
薑書癟了癟嘴角，卻是朝著同樣的方向走去的。
越走腳步越急，剛剛接到電話，說那個人是醒了，但是其他都沒提到，早點看到他才安心。
隻是，走到病房卻隻看到空空的床鋪。
“人呢？”她轉頭問護士，眉頭都糾緊了。
護士笑著開口，“說是躺得久了，讓護士帶著外麵去了。”
薑書這才鬆下了一口氣，“那我出去找找吧。”
這大冷天，還是半夜三更，怎麼一醒來就想著出去走動呢。
這邊葉落跟著文染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他不知道她在找什麼，甚至在重症監護室那層樓都停留了許久。
最後又蔫蔫轉身走進了電梯。
按下一層，葉落才幽幽看向她，“我們回去吧，太晚了。”
文染情沒有出聲，隻是點了點頭。
太晚了，她來這裏做什麼？
隻是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驅使她來到這個地方。
她想起那天在ICU看到的人，想來明明很真切，但是又恍若在夢中。
剛好這天文染情的主治醫生在值班，看到葉落便將他叫了過去。
“染染，在這裏等著我，別亂跑，我很快回來。”
葉落囑咐了一句，有些不放心，腳步一直沒有邁開。
直到文染情抬眸說了句，“好。”
他才快步離開。
醫生這個時候找他，大概也是剛才注意到了染染的情況。
心髒本來就不好，如果再這樣抑鬱下去，對身體自然沒有好處。
文染情看著葉落離開，退後幾步靠在了轉角的牆壁上。
圍巾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一雙眼眸迷蒙如霧。
耳邊漸漸有輪椅在光滑地板上轉動的聲音靠近，附加著護士甜美的聲音。
文染情不為所動，依舊維持著長睫低垂的狀態，隻是噗通噗通，心髒的律動有些不規則。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伸手按在左胸口。
眼角注意到轉角處地板出現了一張輪椅，她往牆邊縮了縮身子，視線也從下往上移動。
明明是刹那間，她卻感覺如同身置電影的慢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