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文染情躺回了床上,看到葉落眼底下的那抹青黑,開口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嗯。”葉落點頭,順手幫她蓋好被子,轉身出了病房。
卻沒有馬上離去,靠在牆壁上站了許久,確定房裏的人沒有再亂走後,才走進了旁邊的病房。
這個時候,他哪裏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呢?
此時的文躍朗出現在了文清入住的酒店。
“爸,我們好好談談吧。”
文躍朗第一次這麼耐心坐在文清麵前,神情嚴肅。
文清並沒有接話,隻是掀眸示意他繼續。
“公司事務也不算少,你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麼?別告訴我你想你的兒子了?”文躍朗語氣帶著嘲諷。
“你有心思來質問我,怎麼不陪在小情身邊了?”
文清回答得輕巧,看樣子卻是對他們的情況了如指掌。
“看來你對我們真是關心得很。”文躍朗尾音略帶嘲諷地上揚著。
“你不用對我冷嘲熱諷。”文清臉上隱隱有怒容,“有話就直說。”
再怎麼說,對麵質問他的也是他看重的兒子。
“那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插手穆非權的事?”
文清聽罷,臉上神色微變,“你指的是什麼?”
“他沒死對不對?”
文清頓了一下,沒有繼續隱瞞的意思,“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有想到穆非權的事情會發酵成這樣。
或許該說,是孽緣……
文躍朗倏然站起,瞪向他,“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隻是順手救下他,沒想到他還真是命大。”
文清這話說得坦蕩。
文躍朗見他這麼配合,繼續追問,“那他現在人在哪裏?”
“這話你不該來問我,帶走他的人不是我。”
“那麼你總知道帶走他的人是誰?”
話問到這裏,文躍朗越發咄咄逼人。
文清淡淡回視,“你覺得還能從我這裏問出什麼?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嗎?”
文躍朗清楚文清的為人,知道他不會透漏更多,便馬上轉身離去。
他本以為這次會一無所獲。
現在起碼是知道穆非權還活著。
這條消息文躍朗沒有馬上告訴文染情,而是先知悉了葉落。
葉落心裏本就有了幾分篤定,但是聽到這消息時,還是愣了一下。
而後默默點了一下頭,情緒越來越複雜,有開心,也有失落。
又是一個雪落紛紛的深夜。
文染情陷在光怪陸離的夢中不得解脫,即使是寒冬臘月,她額頭上的汗水也不斷沁出。
幽暗中,一雙修長卻冰冷的手落在她鬢間,幫她拭去那冷汗。
穆非權著了魔一般,在這深夜還出現在這裏。
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控製不住自己的眼,和情緒。
他即使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也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不是個好人。
好人不會像他這樣半夜出現在一個女人病房裏,看到她這麼脆弱的樣子,好像將她抱住。
事實上,他已經這麼做了。
隔著微涼的被子,雙手落在她肩上,臉頰貼著她暖和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氣,太過熟悉的感覺讓他瞳仁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