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權……”夢囈般的低喚從文染情唇瓣中溢出,帶著壓抑過後的眷戀和悲慟。
穆非權卻是渾身一僵,腦中好像被什麼擊中,愣愣看著她。
麵前泛白的唇瓣顯示著主人並不太好的身體狀況。
他愣愣凝著她緊閉的唇,試圖從她嘴裏再聽到剛才的聲音,但是卻久久沒有動靜。
消毒藥水的味道掩蓋不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穆非權如同上了癮一般,舍不得鬆開手,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依照心底的衝動,薄唇貼在她唇瓣上。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也打亂了她輕淺的呼吸。
許是他情緒太激烈,不小心咬到了她的唇瓣,她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眉頭也皺得更緊。
穆非權好像被人掌摑了一下,迅速站起,後退幾步震驚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他已經可以確定,麵前這個女人跟他關係匪淺。
他不是個正直的人,但是像現在這樣登堂入室偷香竊玉,他竟然沒有絲毫控製力。
穆非權狠狠吸一口氣,感覺鼻息之間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
沒有多停留,他急匆匆轉身離開。
文染情住院好幾天了,隻是她沒有刻意去留意時間,而且她發現自己記性更加不好了。
之前隻是感覺恍惚,如今記憶中空白的地方好像越來越多了。
某一天醒來,文染情感覺身體好像被撕扯成了碎片,全身都疼。
蜷縮成了蝦米,還疼得呻吟出聲。
將一旁的葉落和文躍朗都驚得走了過來。
“染染,怎麼回事?哪裏痛?”
哪裏都痛……文染情眼睛都睜不開。
隻是迷迷糊糊以為自己被一雙大手一塊塊撕扯著,燃燒著。
兩個男人相視一眼,文躍朗趕緊去叫了醫生。
之前半夜的時候,葉落也見過她這樣子,明明沒有傷痕,卻一直在喊痛。
連醫生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回也是,等醫生來了之後,依舊檢查不出有其他傷,最後隻聽到醫生低聲歎道,“心病還需心藥醫。”
葉落垂著目,幫她拭去冬日裏沁出的汗水。
心裏清楚,醫生話裏的意思。
文染情咬著發白的唇,沒有睜開眼睛,冰涼的小手抓住了留在她臉上的手掌。
“阿權……”
文染情其實很少叫穆非權的名字,像這樣親密的叫法更是少,因為她覺得他不喜歡。
可是每一次,這兩個字從嘴裏溢出,都會讓她無比悸動。
比如此時,胸腔裏那顆心髒好像隨時都可以跳出來一樣。
緩緩睜開眼睛,一張寫滿了擔憂的臉出現在眼前,沒有絲毫表情,讓他整個看起來很嚴肅。
那薄薄的唇緊抿著,那嚴謹的弧度似曾相識。
好像所有的疼痛在轉瞬間消逝,文染情努力仰起頭。
葉落連忙伸手半扶著她,卻在下一秒,她伸手攬住了他,整個人陷入了他的懷抱裏。
她很用力將他抱著,身體都在發抖。
“阿權,你怎麼還沒睡……”
葉落身軀一僵,文躍朗詫異看著兩人,讓醫生先離開病房。
小情把葉落當成了穆非權。
一直到中午,文躍朗才意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