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一直在發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回了客廳,小然拉著文染情的手,仰頭問道。
文染情長長歎出一口氣,心口有些發悶,卻搖頭道,“媽媽沒事。”
“小然要參加競賽了,媽媽得給你好好補補。”她補充道。
小小年紀,竟然去參加英語演講比賽,該為他感到驕傲。
小然見她這麼說,本來還提不起什麼興趣,但是現在卻好像瞬間充滿了鬥誌一般。
穆非權大概今天有些忙,竟晚了些回來。
文染情給他打了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染染?”似有回音,他的聲音顯得空蕩蕩的。
文染情敏感地發現,他不在辦公室。
“你什麼時候回來?”她問。
平時沒有去接小然的時候,這個點,他也該到家了。
“現在正要回去,你和小然先吃。”穆非權沒有解釋。
但是她隱約聽到了他快速走路的聲音。
“好。”她抿了抿唇,掛上電話。
她回了房,自動自覺取了藥吃下。
作嘔的感覺一陣陣翻湧,她麵無表情壓下,又捧著水杯,狠狠灌了下去。
等到喉嚨微痛,她才將杯子放到了一邊。
自從上次摔破杯子傷到手後,她的杯子便換成了不容易摔破的材質。
她轉眸又去看掌心還未消去的粉色疤痕,拉了拉袖子,手腕上同樣橫亙著三道略顯猙獰的粉色。
她歎了口氣,手握成拳,敲了敲太陽穴,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
那邊,穆非權將一間病房的門打開,收手機的同時,跨進了病房。
李嫂見他,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床上躺著的林蕭也從昏迷中醒過來,幽幽看著穆非權,那神情還帶著一絲哀怨。
就好像,穆非權對她做了什麼事一樣。
“林蕭,不管你這次是有意還是無意,你以後最好是杜絕這樣的事,你要知道,這個孩子比你值錢得多了。”
這樣的話,在林蕭聽來,絕情而冷漠。
她張了張口,才想解釋些什麼,穆非權卻又冷冷轉身,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予。
“林小姐,這個孩子沒惹你什麼,做人還是要有些道德,既然拿了錢,就把這孩子生下吧。”李嫂跟了她幾個月,該知道的事情心裏都清楚得很。
如今那位先生都發了狠話,林蕭要是再亂來,恐怕沒好果子吃。
林蕭剛醒來,力氣還沒恢複,就又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聽了李嫂的話,就徹底爆發了!
“滾開!你懂什麼?”
她怕疼,不敢拔掉手上的針,隻能狠狠揮掉了床頭櫃上的東西!
她就是故意碰到桌角又怎麼了!
她不是沒死嗎?孩子不也好好的嗎?
就知道,按照穆非權那護妻的性子,會獨自過來看她……
她本以為可以換來穆非權的一絲關懷……誰知道他竟然……對她說了那樣的狠話!
她的命不值錢?那這個孩子還在她肚子裏呢!這個孩子算個什麼!
林蕭惡狠狠盯著自己的肚子,忽然高高揚起了手,朝自己的肚子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