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體貼了一回!(1 / 3)

其實,就算洗幹淨了回去,她身上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師父同樣會擔心,但總比她頂著那般糟糕的模樣回去好,算了,她身上本就臭烘烘的,洗幹淨了她自然也高興,隻是……安晨夕臉上一寒,她的確需要洗澡,但並不代表需要他一個大男人動手給她洗,而且這男人還一點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好歹她也是女人,他不在乎名聲,她還在乎呢!

“我自己來。”安晨夕冷著臉道,說著又伸手去奪薑瀾手中的花灑。

“就你這鬼樣子,別把自己淹死!”薑瀾神色不好的看了眼安晨夕腿上的繃帶。

“我手沒斷!”安晨夕咬牙切齒,言外之意能自己動手。

薑瀾哼了哼,“就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算看了不該看的,爺也沒興趣,我還怕你傷心病狂,撲到小爺呢,你擔心什麼,該擔心的是小爺我,我沒嫌棄,你嫌棄個屁啊!”

“……”安晨夕臉黑如墨,好想撕爛這自大狂口無遮攔的嘴。

站不起來,而薑瀾又把花灑太高了不少,彼時她身體還沒恢複,就算再生氣,也隻能暫時壓下心裏的火,任由薑瀾來替她洗。

玄麟早在水淋下瞬間,便一個箭步跳了開去,彼時,玄麟十分不滿的衝薑瀾喵嗚了一聲,以示抗議,奈何薑瀾理也沒理玄麟,一雙眼睛隻落在安晨夕身上。

見薑瀾不理它,玄麟很氣憤,一個高竄,玄麟跳到遠離花灑的洗漱台上,在洗漱台上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看著浴缸這邊的情況。

知道跟薑瀾這樣我行我素的自大狂說多了也枉然,搞不好還給自己心裏添堵,索性安晨夕又一次閉上了眼,眼不見為淨。

先將安晨夕身上的汙漬簡單衝洗了一番後,薑瀾這才拿起了一旁的純棉帕,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擦洗起來。

相比於之前的粗魯,他擦洗的動作很輕柔,仿佛是在嗬護什麼珍貴的無價之寶一般,他的手指偶爾滑過安晨夕的肌膚,讓安晨夕心裏忍不住一顫,心裏泛起了幾分異樣的感覺,兩世為人,她從未與男人如此親密接觸,安晨夕覺得很別扭,心裏十分不適,但更多的卻是懊惱,隻覺薑瀾這登徒浪子,竟然一點不知廉恥,事到如今,也隻能咬牙生悶氣,整張臉因為怒意和不適一片通紅,好在她用幻術遮掩了原本的樣貌,現在也看不出她滿臉通紅。

薑瀾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安晨夕,對於他如此親密的接觸,她卻臉不紅心不跳,薑瀾心裏的挫敗感更甚了,隻有對一個人絲毫沒有感覺,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吧,想到這,薑瀾心情糟糕透頂,活了二十幾年,都沒有這一天讓他挫敗且憤怒,那憤怒似將他整個人燒了起來,就算此刻距離這丫頭極近,他們之間如此親密,也無法熄滅心裏的煩躁之意,明明他們相隔咫尺,卻仿佛中間有一座無形的厚牆,隔絕分離,讓他們身處在兩個世界,他觸碰不到她的柔軟,她也感受不到他的熱情。

心思各異間,薑瀾已經清洗了安晨夕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附在表麵的汙垢,安晨夕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衣服必須要換,而且,雖然是破爛不堪,但這麼穿著也沒辦法將她身上完全洗幹淨,再者,傷口也要處理,薑瀾盯著那衣不蔽體的衣服,目光深邃,開口道,“你脫還是我幫你脫?”

“滾出去!”安晨夕徹底被激怒了,怒喝了一聲,盡管這一聲怒喝,因為疲憊,顯得力道不住,但話語裏的冰冷,卻是能將人凍成冰渣。

見安晨夕生氣,薑瀾突然笑了,總算對他有情緒了,雖然這情緒說不上好,不過好過毫不在意,“算了,還是我勉為其難再犧牲一下,我幫你脫。”

“你敢!”安晨夕怒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我怎麼不敢,還沒有小爺不敢的事!你擔心什麼,你這身材又沒料,也沒啥好看的,就算是我看了,還是我吃虧呢,你要是覺得被毀了清白,大不了,等你成年了,我娶你唄,怎麼算,都是我吃虧,你應該高興!”薑瀾氣死人不償命的貧嘴道。

“你……找死!”安晨夕拚著身上唯一的力氣,突然向薑瀾發起了攻擊。

她現在受了傷,修為也沒有恢複,整個人還有些疲憊,這一招看似淩厲,其實不過是紙老虎,五指剛接近薑瀾,就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薑瀾捏了捏安晨夕的掌心,反手將她的手握住,放在掌中細細的觀賞起來,握著安晨夕的手,薑瀾心中一蕩,仿佛落入靜水中的石子,整顆心瞬間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漣漪剛在心中蔓延,看著掌中的手,薑瀾目光一頓,忍不住想,這丫頭臉粗糙得跟老太婆似的,不想這手卻鮮嫩似蔥,而且這手感,柔滑如絲,顏色白嫩如凝脂,這念頭從薑瀾腦中滑過,薑瀾覺得有什麼不對。

薑瀾抬頭看了眼安晨夕的臉,她的臉上依然有很多痘印疤痕,膚色黯淡蠟黃,跟這雙手形成了鮮明對比,手與臉都是裸露在外,怎麼手的皮膚顏色跟她臉上的不一樣?同受風吹日曬,皮膚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差別,怎麼回事?

薑瀾略帶探究的目光讓安晨夕心中咯噔一下,不好,這自大狂這眼神,別是發現了什麼?

她現在體內的法力有限,也隻能暫時遮掩樣貌的變化,要遮掩全身,還得等再修煉一個周期,而且現在已經這樣,再欲蓋彌彰的使用幻術遮掩,已經來不及,安晨夕也來不及生氣薑瀾流氓似的唐突行舉了,隻想著趕緊轉移薑瀾的注意力,遂立馬開口道,“你出去,我自己脫!”

見安晨夕開口,薑瀾深深的看了眼安晨夕,又露出了張狂囂張的表情,“我若是不呢?”

安晨夕被噎得一頓,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意,她看著薑瀾咬牙道,“那你幫我脫!”

聞言,薑瀾整個人一僵,見鬼似的看了安晨夕一眼,忍不住握了握手指,隻見安晨夕說了這話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薑瀾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麵上變幻莫測,安晨夕那句“那你幫我脫”回蕩在腦中,鬼使神差的,薑瀾一把甩開安晨夕的手,扔了手中的花灑,猛的起身,有些倉惶的出了浴室。

明明安晨夕說這話時,帶著怒意和冷意,但薑瀾隻覺心跳漏了一拍,耳根有點紅,薑瀾不會告訴安晨夕,因為她剛才那句話,他心裏莫名有些緊張,他出去的腳步有些匆忙,甚至走到門口還踉蹌了一下。

shit!他竟然有種,被人撩了的感覺!

薑瀾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也沒能壓下心裏的悸動,甩了甩頭,將腦中的旖旎強製壓了下去,想著安晨夕沒有換洗的衣服,薑瀾走到門口。

門口,吳浩正趴在門上,一門心思的聽著屋裏的動靜,奈何裏麵隔音太好,吳浩使出了二十幾年最精髓的聽力,也沒能聽到裏麵發生了什麼,吳浩抓耳撓腮,因聽不到裏麵的情況而弄得心癢難耐,嘀咕道,“早知道就找一個差一點的酒店,可急死我了!頭兒不會真看上那醜丫頭吧!我靠!對著那麼一張臉,他還真下得去口?”

轉念又一想,吳浩又兀自嘀咕道,“不對啊!那丫頭好像受了傷,一個受傷的醜丫頭,頭兒應該沒這麼饑不擇食吧!”

薑瀾剛打開門,就聽到吳浩嘴裏冒出這麼一句話,臉一黑,抬腿對著吳浩就是一腳,“找死是不是!”

吳浩被薑瀾一腳踹的有點懵,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吳浩趕緊垂頭,穩住身形,一臉知錯了的表情,麵上掛起狗腿的笑,搖著大尾巴道,“頭兒,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再讓我聽到你剛才說的話,就從我身邊滾蛋!”薑瀾寒著臉警告道。

“是!是!頭兒,我錯了!”吳浩趕緊點頭哈腰認錯。

“還有,成語學不好就別亂用!”

“……”頭兒說的是饑不擇食?這好像沒什麼錯啊!

“去買一套女裝。”警告完,薑瀾又道。

“好勒!”吳浩領了命令,趕緊夾著尾巴滾了。

跑到一半,吳浩想到什麼,腳步一頓,小心翼翼的回頭對薑瀾問道,“那啥,頭兒,買什麼尺碼的?”

“s。”幾乎沒做多想,薑瀾脫口而出。

“……”吳浩暗暗抹了把汗,這……連尺碼都秒回了,難不成頭兒還真下去口了?

套房內,浴室。

待薑瀾離開後,沒一會兒,門口的動靜便隱隱約約傳了進來,不過因為隔了一段距離,安晨夕聽得不是很真切,很快門口的動靜平息,沒再聽見異樣,安晨夕這才對玄麟使了個眼神,用密語道,“玄麟,去把門關了。”

玄麟跳下洗漱台,用爪子對著門一撲,關了門。

安晨夕這才動手脫了身上破爛的衣服,然後拿起花灑,自己開始清洗身體。

浴室外,薑瀾倚靠在靠窗的位置,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似山間的清泉,敲打在他心間,他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隻是腦中不受控製的回想之前那一幕,心口就急跳了起來。

薑瀾低咒了一聲,習慣性的開始摸煙,不過摸到煙後,他的手又一頓,腦中想著,她現在傷的這麼重,還是保持空氣清新比較好,將摸煙的手收回,薑瀾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起來。

……

酒店一樓就有成衣店,吳浩根據薑瀾提供的尺碼,選了一套連衣裙,想了想,怕自家頭兒不滿意,吳浩又選了幾套女裝,以往交女朋友的時候,都是女朋友自己挑選,說實話,吳浩還從沒有這麼用心選過女裝,真真是比給女朋友挑選服裝還認真細致。

一旁的服務員見吳浩這麼一個大男人專心致誌的挑選服裝,在旁止不住的絮絮叨叨“先生是給女朋友挑選嗎?先生的女朋友好福氣”雲雲。

選好了衣服,吳浩也不跟服務員囉嗦,付了賬,拿著挑好的服裝,迅速返回。

上了樓,吳浩敲響房門,沒一會兒薑瀾打開門,見吳浩手中擰著好幾個口袋,薑瀾挑了挑眉。

吳浩逮著機會,趕緊將功贖罪,解釋道,“頭兒,我也不知道安小姐喜歡什麼風格的,所以多選了幾套。”吳浩已經知道薑瀾對安晨夕不同,所以也不敢在跟他家頭兒一樣,一口一個“醜丫頭”的叫了,畢竟“醜丫頭”可是頭兒給安晨夕定的專屬昵稱,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喊“安小姐”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