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啊!”妙玄華再度失望,她都那麼說了,怎麼雲傷還是不懂呢?
月下的兩人相視無語,最後妙玄華失望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雲傷,輕歎著轉身走回屋內,隻留下一臉悵然的雲傷獨享著不完整的明月。
“雲傷啊,雲傷...”看著妙玄華悵然若失的背影,他忍不住責怪自己:“你為什麼口是心非呢?男子漢大丈夫,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必要畏畏縮縮,你到底在怕些什麼,你的心中根本沒辦法將妙姑娘淡忘,你何必自欺欺人呢?為什麼自己要......”
百般思量,雲傷還是決定向妙玄華吐露心聲,可就在他走到妙玄華的房門前準備敲門而入的時候,卻又遲疑了。
“雲傷啊,雲傷,你不過是百裏家的一個書童,一個奴仆罷了,憑什麼向妙姑娘告白呢?他是天上的月亮,而你不過是地上的爛泥,你...你能配得上他嗎?”
如此反複兩三次,雲傷一直徘徊在妙玄華的門外,始終沒有膽子敲門而入。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房門卻悄然打開了。
“啊!妙姑娘!”雲傷頓了頓,緩緩低下頭,用肉耳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你...你都聽到了?”
妙玄華羞澀地點點頭。
雲傷連忙慌亂的搖手,“你就當作我是胡說八道,我…我…”
不理這隻大笨牛還在口是心非,妙玄華趨上前便大膽得吻住了雲傷。
然而這一切,恰好被剛剛趕回的百裏楓看到了......
聽到這一切,老者似有所感的點點頭,歎息地吟唱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聽老者的吟唱,雲傷也似有所感,他自幼跟隨百裏楓,雖是奴仆,卻也經常出入書房,見識與才學自然勝過一般人。
老者停下手中的活兒,一臉驚異地看著神色黯然的雲傷,突然道:“你......想打敗百裏楓嗎?”
雲傷詫異地看了一眼身前的老者,似乎有些不相信剛才耳中聽到的話。
“我問你是否想戰勝百裏楓?”見雲傷遲疑,老者又一次開口問道。
“這......”
“你是懷疑我嗎?”見雲傷猶豫,老者的臉色閃過一絲不悅。
聽老者這麼說,雲傷急忙搖搖頭:“不是的,不是的。”然後,他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真是個好孩子......”老者撫摸著雲傷的頭發,一臉的憐愛:“你放心吧,百裏楓不會殺了我的。”說完,他轉身走到火爐旁,看著爐火中竄升的火焰,再次握起手中的鐵錘,霎那間,原本佝僂的老者變了,枯瘦的身體瞬間變化,肌肉隨之暴起,若非須發一如先前那般斑白,雲傷甚至以為老者返老還童了。
更驚人的是,老者每一次揮舞鐵錘都蘊含雄厚之力,每記敲擊均雄勁疾猛,鏗鏘刺耳,似有用不完的氣力,技巧熟練老到,清脆利落,與先前簡直有天壤之別。
不到片刻功夫,一柄寒光耀目的寶劍便出現在了雲傷的麵前。劍身光芒四射,隱有寒光浮動,看的他一時呆了。
雲傷不懂劍,可他也能看出此劍的不凡。
“咳咳——”鍛造完畢,老者再次恢複為佝僂形態,隻不過這次他在雲傷心中的地位,卻與先前不可同日而語。
雲傷二話不說,跪倒在老者麵前,“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種感覺,就好像落入河中等死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讓原本已經絕望的雲傷再次看到了希望。
“你若想在兩年後戰敗百裏楓,明日,便與我離開黑石......”老者看著門外稀稀拉拉的雨滴,眼中也閃過一絲悵然:“畢竟...對付七劍師的傳人,在這裏的時間怕是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