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師父!”雲傷竟然拒絕了。
“怎麼?你不想?”對於雲傷的反應,師父感到很意外。
“想,可是......”雲傷低下了頭:“我必須要靠自己的實力將這柄流鶯劍斬斷,否則...我是不會修煉的。”雲傷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師父笑著搖搖頭:“真是個倔強的孩子。”
他微笑的攙過雲傷的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師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甚至連錘子都拿不好。”
“那時候的你還沒有真正踏入煉器界,自然拿不起錘子。”就在師父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條人影緩緩地步入房間中來。而老者在見到來人之後,整個臉色瞬間變了。
看著從門外緩緩步入的身影,老者的嘴角深深地籲了口氣:“魁鷹.....”
這是一個身材魁梧精壯的中年男子,與熊烈的魁梧不同,男子的魁梧屬於內斂型的。雖然不似熊烈那般肌肉外暴,卻也給人一種極度強橫的感覺。
這個男人很強,即便是雲傷都能深切地感受到其強大的氣勢,仿佛在他的麵前,一切都變得極度弱小。
魁鷹的目光緩緩地掃過房間,在雲傷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落在了窗前的老者身上,眼中露出一絲感傷:“冶天鋒,數十年不見了,想不到你老了這麼多。”
“歲月無情,容顏易老。老夫半生奔波,自然比不上高居廟堂的你了。”老者,也就是冶天鋒望了一眼魁鷹,歎息道。
冶天鋒,這就是師父的名字嗎?
他跟隨師父這半年多,卻從不知道師父的姓名,沒想到師父竟然有著如此霸氣的名字。
魁鷹掃了掃破舊的房屋,露出一絲苦澀:“看來你這些年過的很不好。”他走到布滿灰塵的長桌前,伸手擦拭了桌上那厚厚的灰塵:“這麼肮髒的地方你也能住的下,難怪這麼多年來,山莊派出這麼多人找你都一無所獲......”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山林。以山莊在神州的地位,市集內已無我藏身之處.....”
“所以你才要躲避在這偏遠的川涼,偏僻的雲河州?”魁鷹笑了笑:“這也不失為一個聰明的方法,隻是可惜的是,為了那樣東西,山莊已經出動了大半的力量,找到你不過是時間問題。”
“該來的總要來的。老夫躲避近三十年,已經夠本了。”冶天鋒露出一絲苦笑“或許在你們心中,川涼是偏遠的,雲河是偏僻的,可是我隻適合這樣的地方......”
“你這又是何苦呢?” 魁鷹有些無奈:“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
“無關緊要的人?”冶天鋒眼含怒火,失聲咆哮道:“或許對於你們而言,雲長老的確是個背叛山莊的叛徒,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對我卻有知遇與救命之恩的恩人。”他目光瞬間冰冷:“ 倒是山莊,妄稱神州四大鑄造聖地,竟然眼饞雲長老祖上傳下的上古殘卷,你認為這樣的山莊值得我為之效力嗎?”
“所以你就偷取殘卷,逃亡神州?”魁鷹反問。“這樣值得嗎?當初你我同時加入山莊,皆是從最下等的雜役奴仆做起,三年間,你我吃盡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終於有機會熬為正式弟子......可你......”
“已經過去了的事,還提他做什麼?”
“不,我要提,我一定要提。”魁鷹有些激動:“當年同一批成為入室弟子的人中,你的資質最高,所以直接便被選入了山莊最高等的天機堂,擁有了成為煉器師的資格,而我隻進入了鍛武堂,成為一名普通的修仙者。而你也不負眾人的期待,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成為了山莊最年輕的外姓三品煉器師,那時的我不過是一名平凡的弟子。可是你...可是你為什麼要盜取殘卷?為什麼?”
“多說無益。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既然做出,那我也沒有什麼後悔的。”冶天鋒笑了笑:“能死在摯友的手上,也算上天待我不薄。”
說完,冶天鋒單手一揮,一柄寬刀已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刀身灰黃,泛射出渾沌之氣。
“仿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