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梅送走帶著孩子們外出表演的莫六等人,雇了一輛馬車提著大包小裹趕往陸家溝。
馬蹄噠噠噠的聲音止與陸梅爺爺家門口。陸梅搬下大包小裹付過車錢站立在門口歎了一口氣。內心掙紮——又是一場艱難的戰爭。不知爺爺奶奶他們會鬧什麼幺蛾子。
“娘~開門呀~我回來了!”陸梅隔著老舊的門板叫門。
陸梅爹快陸梅娘一步前來開門:“不愧是掙了大錢的,買這麼多好東西。嗯~沒白養你……吃食給爹拿著,怪沉的。”
近來陸家生活富裕油水好陸梅爹胖了許多,不高的個子頂著胖胖的身子強行搶過陸梅手中的東西。
“陸梅回來啦~進屋坐。”陸梅爺爺拿著蒲扇一個勁兒的搖扇。
“爺爺,奶奶。”陸梅走進陸爺爺的屋子問候道。“近來天熱身體可還好,沒有中暑吧?”
“湊合活著呢~”陸梅奶奶語氣不善。
陸梅爺爺擺了擺手示意陸梅坐下:“別理你奶奶,前日你三嬸回家送這個月的孝敬錢,你奶奶羨慕你們在縣城生活,就提出進縣城住些時日,你三嬸那個不曉事的推三阻四將你奶奶氣倒了。”
看似抱怨三嬸錢氏的陸爺爺在婉轉的試探陸梅,暗示她接陸奶奶進縣城生活。陸梅是個尊孝道的人,但不是個愚孝的。陸梅奶奶什麼性子她十分清楚,接到自己家中生活絕對會攪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奶奶想進縣城生活作孫女的理當支持。不過孫女家房屋均已住人……不然我和三叔三哥出錢為奶奶租個院子吧!”抱歉了三哥,爺爺奶奶目的太明顯妹妹隻能禍水東引了。
陸梅奶奶眼前一亮:“好~你出門許久孫女婿該著急了,速速回城吧。”快回去給我租院子去吧。
夜幕降臨莫六陸梅和孩子們吃過晚飯,黑子帶著幾個男孩子去一家名溫柔鄉的青樓表演。黑子頭腦靈活、辦事圓滑,莫六帶他去過幾次後他便獨當一麵,不需要莫六陪同自己帶著小夥伴外出表演。
陸梅與莫六說了白日的事情。
“你做的很好,一會兒我去三哥家與他商量,至於三叔銀錢不多他會同意的,畢竟頂著不孝的名頭對他有礙。”
陸梅微微一笑,拿出一盤洗過的梨子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吃顆梨子吧~在井裏冰了一下午,黑子他們吃過說甚是解暑。”
“姑姑給我一個!”坐在石桌旁練大字的陸闖停下來將毛筆放在一邊。
陸梅努嘴道:“小子慣會使喚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陸闖是個小腹黑,自己拿起梨子咬了一口道:“是是是~姑姑的手金貴得很,闖兒不敢勞您大駕。”哼~給姑父拿梨子時怎麼不說自己動手呢?
陸梅拍了陸闖一下,進灶間刷碗。
陸梅三哥陸賢維賣家具的生意稍見起色手中存有餘銀,為奶奶租院子的事欣然應下。陸三叔皺眉隻允每月出三百銅板。
莫六為陸奶奶租下一進的小院子,正方廂房兩間屋子,每月一兩銀。帶有灶間,院中種了一棵棗樹。九日後陸梅奶奶如願以償的搬進縣城生活,同來的還有陸梅爺爺、陸梅爹。
陸梅爹苦苦央求自家老娘五日才換得進縣城居住半月。縣城人多鋪子多,誤人子弟的歪門邪道買賣不少。陸梅爹陸明福進城第三日進賭坊輸了白銀五十兩。
追債的打手不僅在陸梅爺爺奶奶的大門外叫罵,陸梅家,陸賢維家也未能幸免。陸梅爹縮在房屋裏不肯露頭。陸梅爺爺氣得昏死過去。
“瘟災的東西,怎麼不把自己輸掉。出來!自己闖的禍自己圓。你娘老胳膊老腿折騰不去。本分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被罵的這麼難聽。聽聽~聽聽~門口的人問候你祖宗呢。陸明福別給老娘裝死。你生的好女兒不是有銀子,讓她把賭債還了。”陸梅奶奶堵在陸明福門前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