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春天2月28日,是冷春,地上時不時還結冰,對於竇文濤是比較滿足的,拿到了6800元獎學金,算是付出沒白費,也彌補了點家裏父母生活,無疑對未來充滿了激情和希望。
初春贇麓學院的風是涼的,湖邊還有斷裂的薄冰,大三準備考研的學生們依然不畏嚴寒,在湖邊的涼亭座位上讀英語,看習題,似乎顯的很平靜,又很溫暖。
過年回來的姚奕娜不像以前那麼高傲,那麼不讓人接近,開始與男生交往,也許她意識到了自己不該那麼壓抑下去,應該追求自己沒有得到的生活,即使明天死了也沒有遺憾。
她突然仿佛明白了,人生何須長短,無非兩點之間是直線還是曲線罷了,隻要在即使短暫的生命裏經曆一切就夠了。
可即便如此麵對一個被她拒絕無數次的男生,姚奕娜的心裏卻矛盾了起來,放不下臉去麵對他的求愛。
在姚奕娜一次去第一餐廳吃飯,杜飛一眼看見了姚奕娜,正在和閨蜜談論著什麼,杜飛拉著老竇一邊吃飯一邊在餐廳立柱旁邊聽見他們再談他們班的某個男同學長的挺帥,杜飛一下仿佛從地獄裏看見了天堂,從立柱後跑了出來說:“嗨,陳小冉,姚奕娜,美女還記得我嘛?
杜杜杜飛。
姚奕娜白了一下眼,翹了一下嘴說無聊,變態啊。
轉身就拉陳小冉走,杜飛說:“留個聯係方式唄,都認識那麼久了。
”陳小冉說:“187……記下常聯係,我的哦,嗚嗚嗚嗚,帥哥。
”聽著她們兩個說鬧著走遠,對於杜飛已經習慣了,也許愛就要放下尊嚴吧。
竇文濤就連吃飯也不忘記看書,杜飛不得不很敬佩他,他從來沒有覺得孤單,一個最堅強的人也許不是承受肉體的痛苦,而是不怕黑夜不怕寂寞吧。
黑夜像是一個白色的編製袋,清晨把我們從白色袋子裏粗暴的倒出來,世界是白色的,傍晚把我們從地上粗暴的抓進白色袋子裏,世界是黑色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舍友們發現了一個密秘,宿舍唯一一個濟南本地的夏洛瑞,經常在打了熄燈鈴還在陽台像個活生生的幽靈,永遠隻聽見他嘻笑的聲音,有時像小黃人的笑,真像個瘋子,有時自言自語的安慰人,真像個婆子,舍友給他起了個綽號“午夜幽靈”。
原來夏洛瑞有一個贇麓第一實驗中學時期就相愛的女朋友,顧姿旋,是一個標致獨特的女孩,喜歡短發,像個假小子,但是她精致的雙眼皮,眼角薄薄的延續,圓潤微挺的鼻子好像整過容的韓國明星,有一顆好看的虎牙,喜歡牛仔,喜歡牛仔帽,這樣的女孩做午夜幽靈也是值得的,換做任何一個男孩都會如此吧。
可悲的是高中的日子裏由於戀愛,本來一直成績優異於顧姿旋的夏洛瑞,2010年沒有考上任何大學的夏洛瑞還是給顧姿旋打了電話問:“旋兒考的怎麼樣?。
顧姿旋說:“考的還不錯,應該可以考上重點,洛瑞你呢?”
電話裏夏洛瑞停頓了會兒說:“先掛了,旋兒,我老爸回來了。”
掛掉電話,夏洛瑞一頭紮在沙發裏,電視播了一下午,就那樣一下午,他不知道怎麼給父母說,不知道未來還能配顧姿旋嗎?
好像本來火熱的心髒被一盆冷水澆滅。
顧姿旋考上了全國重點中國海洋大學,英語專業,而夏洛瑞在父母的勸說下,還有無法對顧姿旋的愛放棄下,選擇了複讀,不為別的,隻因忘不掉她,不想他們從一個學校的戀人到異地戀,再到學曆上有差距,慢慢的心遠了,慢慢的沒有了共同語言。
2010年9月秋,那一天中午,夏洛瑞永遠忘不掉,顧姿旋在他父親的歡送下坐上了汽車總站通往青島客車,而對於夏洛瑞隻能透過玻璃看著-贇麓《-》青島-漸漸遠去,唯一不變的隻有車站那座鍾樓罷了。
直到看不見莫大的客車,夏洛瑞才轉身坐上了5路公交消失在城市的車流裏,半個小時後他走在曾經相愛的贇麓第一實驗中學裏,他還能清晰的記起那天畢業照的情景,顧姿旋168個子,就在夏洛瑞前一排,夏洛瑞故意溜到顧姿旋的後麵,在她左肩膀用手圈了個心。
而現在一切都變得那麼虛幻,就像一個彈簧和一個螺絲,本來可以一搭一生,卻即將永遠時瞬間回到了原點。
而幸運的是,顧姿旋回到中國海洋大學後沒有忘記夏洛瑞,剛到學校安頓下來就給夏洛瑞打了電話說:“洛瑞你還好嗎?。”
夏洛瑞回答說:“還好,跟以前一樣啦,複習,備考,修改試卷,補考,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有些孤單,我很想有你在的日子,旋兒。”
顧姿旋和夏洛瑞中學相愛2年,特別了解夏洛瑞,雖然海洋大學是那麼美麗,從來沒有主動提及,隻有在夏洛瑞強問及時,顧姿旋才簡單的說下,盡量不讓夏洛瑞感覺自卑,她希望夏洛瑞振作起來,成為他們初戀時那個名列前茅的帥氣風光男孩,這也許就是愛吧。
再後來到了2011年高考,夏洛瑞成績還好,可以填報重點,但是填報中國海洋大學還有些夠嗆,沒辦法,和顧姿旋校園浪漫的憧憬徹底破滅了,還好起碼拉近了之間的學曆差距,既然不能同校就想報青島其他院校而不幸的都是二本不怎麼樣的院校,無奈之下夏洛瑞隻好即符合父母心意,又可以讓自己上個好點的學校,還可以給父母個順水人情,因為父母想讓獨生子女的夏洛瑞留在濟南,就選擇了贇麓大學,金融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