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結束的戰鬥(2 / 3)

他一時無法應對,隻得鬆開和我爭搶重型手槍的右手,這股寸勁兒,猶如拔河比賽的惡意一方,突然釋放掉對持力,令林子楓重心不穩。林子楓身子一個翻轉,突然後退。而同時抓住對方的重型手槍扔到不遠處的草地之上。

九號殺手也趁機朝後一滾,躲開林子楓砸落的尖刃。這種激烈的貼身近戰,如同盛在碗裏的水,隻要漏出一滴,勝負便可分曉。高手之間的對決,正是如此,運氣往往充當最大的決定因素。

現如今,九號殺手的兩把重型手槍被他自己舍棄了一把,但是他卻拔出了大腿側麵的一把匕首,彌補了重型手槍丟失的缺陷。反正現在雙反采取的都是肉搏戰鬥,能夠真正用到子彈的地方很少,所以他並不吃虧。

其實對方丟開重型手槍,實則為一種戰術,他的鬆手隱藏了誘敵入甕,因為,重型手槍有長度,需要調轉槍頭、指向對方、射出子彈,這個過程完成的再快,憑林子楓修煉多年的反應也能瞬間避開,他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沒有那麼做,兩人之間的廝殺,看似推推搡搡,奪命的暗流卻異常洶湧。

九號殺手的後仰翻滾,也給了林子楓站起身的機會,當下再度一個弓步,不容間隔地朝對手撲去。九號殺手見林子楓並不中計,而是果斷及時地貼住他,不給他絲毫間歇之機。

抽出了那把尖刀,抗對致命的襲擊。

他持刀出鞘的速度極快,這個動作隱藏在他身子後翻的動作裏完成,等到這家夥蹲起時,已有一把鋒銳的匕首,刀尖朝下攥在他手裏。

短短幾秒種,偷襲與反偷襲結束,延續的惡鬥納入新正軌,彼此使用相同的武器,使用相同的六式。九號殺手眼睛浸在黑夜中,剛才的虛驚,並未令他有絲毫的緊張。兩人誰都看不清誰,但又是那麼地深知麵前的對手。林子楓能準確地摸到他伏擊的位置,對方自然也知道了林子楓的實力。

兩人酷似兩隻蟋蟀,躬身在雜亂草叢,各持利刃與對方繞轉。忽然,進攻的機會仿佛同時出現,兩人當下沒有絲毫考慮,嗖地竄起身子,側身斜刺,撲撞向對方,大有同歸於盡的氣勢。

然而,九號殺手和林子楓都很清楚,此時用自殺的方式殺死對手並無意義,對九號殺手來講,他或許隻為完成杜天行交代的任務,搭上性命不值得;對林子楓而言,生命燃盡的不是時候,還有很多牽掛需要自己去完成。

於是,兩人重型手槍交集在一起,死死的壓製對方,在棕櫚樹下的草叢上,兩人比拚其樂力量,相互推囊著將手上的鋼刃或者匕首紮進對方的胸膛。但是,雙方都不會讓對方如意,一時之間,情況變得安靜下來,每個人的心髒前方,都有一把奮力紮下的利刃。

林子楓和九號殺手因廝殺而糾纏的身體,把棕櫚樹下圍著的蒿草全部輾倒壓平,雙方的臉頰,好比兩張盤子,上下翻轉互滴汗水。對手的衣服,穿戴很嚴密,林子楓隱約看清他炯亮的眼睛,那層遮麵的紗布,一直橫蓋到他鼻梁與眉宇間的交彙處。

天亮前的迷霧,悄悄揮灑下山頭,這一夜,林子楓始終沒機會宰掉九號殺手,九號殺手對林子楓也是攻守兼備,誰都找不到對方致命的弱點,誰都不敢輕易嚐試怪誕的招術。隨著漫漫長夜的耗逝,近身廝殺讓彼此很快了解到對方。

“你很強悍,但你殺不死我!”彼此對視的情況下,九號殺手眼神陰冷閃爍了一下,迷彩麵紗下透出的話語,和他的眼神兒一樣冰冷。

對方終於先開口說話,但林子楓不打算用攻心術對付此人,那樣容易令對方將計就計。血腥的廝殺,和舞台一樣,為了讓自己活下來,必須會使一流的演技麻痹敵人,手段本身並不卑鄙,因為它改變不了,也決定不了事物本身的性質。

“大言不慚!”

這種殺戮手法,隻針對一般敵人,對方既然已經是杜天行身邊的個位數的殺手,用語言戰術來對付他,不免太過幼稚。

“你也殺不死我。”

林子楓低沉地回應,可是,簡短的交流像春風化水般,令彼此手上的力道略略減緩。

林子楓和九號殺手經過一夜的心裏戰鬥,再加上剛才的生死較量,現在的兩人都太累了,暗戰似的妥協,看似偷偷緩歇,實則在積蓄保命的絕對力量。好比拳擊雙方,鈴聲一響,各自坐回角落。偽善的歇息,意在讓彼此的拳頭重新回複到最佳破壞力,打出頭破血流的慘烈才是目的。

九號殺手的對話,目的也在於此。“能跟我打鬥到這般地步的人不多,果然不愧是跟杜天行首領同期出來的殺手,實力不凡。不過,我今天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上你一起下地獄。”

“樂意奉陪。”回答對方的話,並非逢場作戲。

九號殺手明知道林子楓的實力,也知道攻心術對林子楓並不會有太大的作用,但是他居然還是心存僥幸的使用攻心術,自然是想抱著萬一的態度,使得林子楓進入語言圈套,然後那個時候就是戰鬥結束的時候。

但是讓九號殺手失望了,攻心術對林子楓來說根本不管用。相反的,與林子楓的談話,如果隻為拆撒對方注意力,那對他而言可太危險了,因為,林子楓知道如何應對攻心之術,對方難道真願意冒險,那他的心髒就容易吃進刀尖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