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世名篇 劉勰隱居撰寫《文心雕龍》的定林寺
在山東莒縣西20裏的浮來山,鬆柏聳天,鬱鬱蔥蔥,通往山上彎彎曲曲小道轉側處,你可看到坐立有“劉勰故居”的一塊碑石,由此繼續前進,在登上幾十級石階後,前麵的那幢幢別致的房屋,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定林寺。
定林寺是我國古代文論家、南北朝的劉勰隱居和寫《文心雕龍》的地方。
有人說:“定林寺的驕傲和光榮,莫過於它是文學巨星劉勰的故居,是我國第一部文學理論著作《文心雕龍》的寫作地方”,許多文人墨客來以這裏,寫出‘蕭梁事業雕龍跡,空響霜鍾報定林’。隋、唐、宋、元、明、清各代對它都有過新建和修葺,這是它至今還保持完好的原因。鑒於莒縣定林寺的特殊身份,80年代初期,莒縣人民政府還對其進行整修,並在當年劉勰從事佛經校訂撰譯的“毗廬閣”(現名“藏經樓”)開辟劉勰紀念堂,陳列劉勰圖像和生平史跡,包括他的《文心雕龍》各種刻本。
劉勰出身貧窮,24歲起就寄居定林寺。他一生愛好讀書,在定林寺閉門就讀長達10年。寺院不少僧侶碑誌,還多出自他的手筆。至今在寺中留有巨碑“象山樹”三個篆字。並刻有“陷士慧地題”字樣。據稱,慧地者,即是劉勰出家為僧的法號。《文心雕龍》就是他在此後,曆時3年的結晶。今寺中那株高聳衝雲的銀杏樹,據傳當年劉勰經常在樹蔭下寫作《文心雕龍》和翻譯佛經之處。
此後,劉勰就因《文心雕龍》,受到南梁大學者沈約青睞。他就此離開定林寺,到建康(南京)做官,由奉朝請曆任東宮通事舍人、太史令等。並與《文獻》主編蕭統(昭明太子)結識。晚年,他奉佞佛的梁武帝蕭衍之命,又重返定林寺和僧人撰經,不久就出家當了和尚。“有敕文與慧震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啟求出家,先燔鬢發以自誓,敕許之,乃於寺變服,改名慧地,未期而卒”(《梁書·劉勰傳》)。
劉勰的一生和定林寺關係密切,晚年他還圓寂於定林寺。江山也要文人捧,由於這個原因,山東莒縣定林寺也以劉勰和《文心雕龍》的寫作地而出了名。1962年,郭沫若還應邀就紀念劉勰和《文龍雕龍》,為莒縣定林寺寫了“校經樓”匾額和“文心亭”三字。按,文心亭者,傳稱為劉勰藏《文心雕龍》處,“梁處劉勰作《文心雕龍》,欲得名山藏之,於小閬苑作石室。後人立為‘文心亭’設像供之。今昆山(山東日照西北二十裏)有古佛寺,相傳為文心亭故址”(清《日照縣誌·掇餘》)。為此莒縣有關部門還遵照郭沫若意見,在“象山樹”岩石之上修建了文心亭。
但是,多年以來,人們認為劉勰寫《文心雕龍》的定林寺,並非是他家鄉莒縣的定林寺。早在唐人修撰《梁書》時,就指明莒縣定林寺“非彥和(劉勰字)校經之定林也”。詹瑛《劉勰和文心雕龍》即持此說,諸家分撰的劉勰年譜也未見有在莒縣活動跡象。王汝濤和劉心健等曾就田辰生“劉勰故居為莒縣定林寺”說提出異議,“所謂定林寺,應該界定是建康鍾山的定林寺,而非山東莒縣定林寺”。他們的理由是(一)劉勰是“東莞莒人”,隻能說明他的祖籍;他的祖先四代生活在南朝,說明劉家早就南遷,劉勰隻可能出生在南朝;而此處的“東莞莒縣”,應是東晉時已設的僑地“南徐州東莞莒縣”(今江蘇鎮江);(二)與劉勰關係最為密切的定林寺主持僧礻右,是在“永明(南齊武帝年號)中,敕入吳”的,他把所獲一布施“悉以治定林,建擴及修繕諸寺”,並“造立經藏,搜校卷軸”,可知僧礻右所治之定林寺在吳而不在魯。並引《重修莒誌·古跡》:“考僧礻右,梁之高僧,於武帝時居鍾山之定林寺。彥和隨其家庭流寓江南,因往依之。與莒縣浮來山之定林寺無涉”。(三)莒縣當時在北魏控製區,身為南梁臨川王記室參軍的劉勰不可能赴敵國寺中去抄經、校經、著書、出家,更何況他抄經是梁武帝派遣,出家又得到梁武帝批準。這位皇帝有什麼必要叫他離開佛寺眾多的南朝,跑到山東去抄經、出家?(四)現存的明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萬曆七年(1579年)、萬曆三十五年的三通《重修定林寺記》碑碣,都沒有劉勰在莒縣定林寺校經的記載。隻是到了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長庚撰文的《重修浮來山定林寺碑記》,才首見“浮來山定林寺即劉勰校經處”。(五)“隱士慧地”,不合情理。按南朝通例,應稱“釋慧地”或“沙門慧地”,此石刻卻在和尚法號前冠以“隱士”頭銜,古今未見,以劉勰之文化修養,不致荒唐如是。(六)所謂“文心亭”,也是一種附會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