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提前交上定錢,到時候咱就不用絞盡腦汁的去和別的絲綢商人去爭搶織布,白紙黑字的立下字據……”秦嶽說著就把後世這套規避風險的辦法和老掌櫃說了一說,後世商業發展早就形成了一整套的科學模式,如何規避風險,如何效益最大化都形成了一整套辦法,很多東西自然是這個時代比不了的。
“大當家,你說的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是咱和勝號也得擔些風險,萬一中間出了什麼紕漏,哎,有些事兒是老天爺弄得,就算你是皇帝也改變不了,這事兒,咱得和誌大東家好好琢磨琢磨,老夫可做不了主。”琢磨了半天,老掌櫃說道。
後世張裕葡萄酒廠就是用的這種辦法經營的,幾乎所有跟農產品沾邊的公司大多都是采用類似的方法經營的,畢竟把一年的產量完全寄希望於臨時的收購上確實有些倉促了,所以對於企業來講,這反倒是規避風險的一個好辦法。
秦嶽一笑,不再言語,自己隻是出點建議,具體經營方麵的事物還是需要誌敏、徐茂才他們去拿主意,大家各有分工嘛。
不光四鄰八鄉的生意人都來捧場,很多街坊四鄰的也過來,和勝號第一天開張,少不了要請人吃飯,給一個大子就跑人家宴會上混飯吃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同樣不少,東家就算是發現了也不好意思攆人走,這是古今通吃的道理。
除了剛開張的喜宴,誌敏還在鋪子外搭起了粥棚,這個檔兒大名城裏還是有很多人是吃不上飯了,新鋪子開張,誌家這也施舍些粥水出來,那粥水插上筷子要能不倒,這是秦嶽早先就定下的規矩。
規規矩矩、熱熱鬧鬧,誌敏因為是皇商,趙野還派人送來了帖子,是他那個師爺來送的,也算是這個兩府重臣給了好大的臉麵。
歡天喜地、熱熱鬧鬧,自從女真來劫掠過以後,這個大名府就難得有這麼清明盛世的時候了,好多人這都過來送上幾個大子隻求一碗酒喝,美其名曰沾沾喜氣,這也是亂世人特有的風情吧。
喝杯清酒,靜靜的感受著這大宋最後的清平時光,史書記載今年十月的時候女真會再次南下,東路完顏斡離不的大軍就會從這大名府南下,現如今是三月,太平日子不多了。
老百姓很辛苦的,每日忙忙碌碌沒有個停歇的時候,可是能不能填飽肚子那就是兩說的事情,碰上貪官汙吏,碰上地主惡霸,再慘一些碰上刀兵戰事……
眼前商人、百姓的一張張笑臉讓秦嶽多少有些心痛,忽然他想趙嬛嬛了,很想很想,自己出來這麼久了,老婆一個人在家裏該很辛苦吧,還有陸家萱,郝瘸子他們,在清風寨,自己的女人和兄弟們過得都還好嗎?
要說苦命,趙嬛嬛也是個苦主兒,陸家萱算是亂世特有的破罐子破摔最後還能收的住的那種極品吧,不知道這倆女人在清風寨裏相處的怎麼樣?沒了自己這個當家男人鎮場子,山寨的那群粗人怕是鎮不住這兩尊女菩薩吧。
郝瘸子如何了?自己離開山寨的時候留下吳六子鎮場子,現在的大青山還是八方風雨安然不動嗎?
清風寨就是自己的根,秦嶽重生剛回來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匪子窩落了根,山寨一準兒不能出什麼問題啊!
……
如今的秦嶽在大名府裏神遊八極,他不知道的是三路大軍此時正在朝大名府進發,他們接到的都是同一道命令,同樣都是聖命,配合大名府的天雄軍,消滅大名府外的匪子!
河北路如今的製置使,也就是壓種師中半頭的上司是大宋名將姚古,同種家一樣,這姚家也是大宋的名門望族,氣勢甚至絲毫不比種家弱,這兩家說不上勢同水火,不過也頗有些鬥法的意思,中國人嘛,幹什麼都喜歡爭個頭客,能壓秦鳳路經略使種師中半頭當上這河北路的製置使,姚古也頗有些誌得意滿的感覺,自然希望大展身手,小試牛刀。
這不,姚古的機會來了。
種師中上書朝廷勸解皇帝最好不要動秦嶽,這股匪子對大宋有益無害,當朝皇帝氣的火冒三丈,要不是一幹重臣求情,一準兒都能把種師中給一擼到底了,無奈為了大局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隻是給姚古下了一道命令,配合朝廷的捧日軍,消滅大名府外的秦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