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的酒(2 / 3)

夏遠歪著嘴道:“你到底搞什麼?”

杜曉朦冷笑著對顧餘笑道:“好!非常好!原來一個撿易拉罐的這麼有錢,買下這麼大一個園子,還造了這麼漂亮的兩幢別墅。如果在開學後,我讓全校學生都知道這件事,那一定是一個轟動全校的大新聞!”

夏遠大笑了起來,對杜曉朦伸了伸大拇指,表示她真聰明。又轉向對顧餘笑,苦笑說:“你也知道,女人大部分時候說話就像放屁,可也有的時候,她們也會說到做到的。”

顧餘笑不笑了,他還怎麼笑得出?他都快成顧餘哭了。

顧餘笑對方璿道:“你好好招待他們吧。”

又轉向對夏遠道:“狡猾的朋友,這一定是你教她的。”

夏遠眨著眼睛笑道:“你說呢?”

顧餘笑苦笑道:“好吧,結果明天早上給你。”說完,轉身向身後那幢小的別墅走去。

夏遠端起一杯酒,和杜曉朦碰了一杯。

方璿溫柔地招呼他們倆人。葡萄美酒,美人勸酒,誰不願意醉?

夏遠喝得暢快淋漓,昏昏欲睡,以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再也不知道了。

(66)

晨曦的第一陣風,帶著新安江上的水氣,吹進別墅的大廳,吹醒夢中人。

夏遠做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夢。

隻是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是夢,卻怎會如此真實?是真實,那為何自己此刻還在夢中?

夏遠緩緩地睜開眼睛,怎麼會有一股涼意?他赫然發現自己正赤身果體,可是最讓他震驚的是,他身下正壓著一個女人,一個全身肌膚如絲綢般細膩柔滑的女人。然而這個女人卻不是杜曉朦,這個女人是方璿。

為什麼會是方璿?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世上許多事本就沒人知道為什麼。

杜曉朦現在正躺在一旁的沙發裏安睡著。

夏遠幾乎是從地板上跳起來的,可是在他跳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他麵前正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看,一雙失望的眼睛,一雙極度失望的眼睛,顧餘笑的眼睛。

顧餘笑平靜地坐在沙發裏,點起一支煙,輕輕歎了口氣,可在任何人都能感覺到,這口輕輕的歎氣卻重得像是麵前一棟房子突然壓來。

顧餘笑看著夏遠,淡淡地說:“你醒了,我知道你一定會醒的。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很久很久,就像天地形成那麼久遠。”

如果顧餘笑換成是你,你現在還能這麼坐得住嗎?你恐怕已經舉起一把菜刀了。換作其他任何一個男人,他都沒辦法就這麼平靜地坐著,就這麼平靜地說著話,仿佛是在和別人閑談一件與自己無關痛癢的小事。可是他是顧餘笑,他是那個從不會生氣,隻會笑的顧餘笑,顧餘笑能坐得住。可是,有了女朋友後的顧餘笑,還是原來那個顧餘笑嗎?

現在,所有的人都醒了,夏遠白著臉,方璿紅著臉,杜曉朦青著臉。

顧餘笑臉上有什麼?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顏色,沒人能猜出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顧餘笑端起手裏的一滿杯葡萄酒,歎了口氣,苦笑道:“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果真是男人永遠最難忘懷的兩處地方。”

夏遠趕緊穿好衣服,他覺得他的頭有點暈,隻是說道:“顧餘笑,我……”

顧餘笑輕輕地擺了擺手,微笑道:“什麼也不用說了。”

他遞給夏遠一張文件紙,道:“這是指數的預測報告,你和杜曉朦走吧,走出這個園子,然後,一切都會回複到以前的模樣了。”

夏遠接過紙,低聲問道:“我們還是朋友嗎?”

顧餘笑淡淡地笑了一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酒,是我的朋友。”

夏遠回過頭,看著杜曉朦。她正鐵青著臉,滿臉怒氣地瞪著他。夏遠歎了口氣,卻一把抓過杜曉朦,趁她大吵大鬧前,把她拉了過來,快步走了出去,消失在園子門外。

顧餘笑也轉身離開。方璿赤luo著身體,跑上來,從背後一把抱住他,淚如雨下,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餘笑扳過她的手臂,轉過身,緊緊摟住她,道:“一切都過去了,不會了,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他的目光望著遠方紅日,他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蕭瑟和寂寞,或許,或許,還帶著那麼一份肅殺。

夏遠一直腦子昏昏沉沉,步履蹣跚。

現在他已經在車上,手卻抓不穩方向盤,車在搖晃中前進著,或許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