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聲歎氣隻是為了讓別人問問他怎麼了,他才好把想說的話給講出來。
不過如果沒有人問他,可以肯定,他歎完氣後還是自己會把想說的話講出來的。
冷公子自然不會去問他。
姚琴現在一雙**的眼睛正打量著夏遠,沒去理會小徐哥的歎氣。
所以會發問的隻剩下夏遠,所以也隻有夏遠問道:“你怎麼了?”
小徐哥獨自歎了這麼長時間的氣,終於等到有人問自己“怎麼了”,心裏很高興,可是臉上依然懶洋洋地道:“我心裏不爽。”
他知道夏遠還會繼續問下去的。他也等著夏遠繼續問下去。他願意用這種一問一答的方法來講出他想說的話。
一個30歲以上的男人,說話時還有這種閑趣,喜歡賣弄賣弄小情緒的,大概也就隻有他花花公子這一個了。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夏遠沒有再問下去。
夏遠反而坐在那,悠閑地喝起茶來。
小徐哥又重重地連歎了三口氣,可是還是沒有人搭理他。
所以他隻好抬起頭來,看著夏遠問:“你怎麼不接著問我為什麼心裏不爽?”
夏遠眼睛看著茶杯,緩緩道:“好茶,真是好茶。”
小徐哥又轉向姚琴,道:“那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姚琴隻是看著夏遠,滿眼溫柔,緩緩道:“好帥,真是好帥。”
小徐哥又歎了口氣,道:“他現在當然帥啦。總成績排第一的人了,大概股神也就是他了。他這樣的人不帥,還能誰帥?”
夏遠看著小徐哥,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就是你心裏不爽的原因?”
小徐哥道:“當然了,我做股票居然還做不過一個比我小十歲的孩子,這傳出去,我小徐哥太沒麵子了。”
夏遠笑而不語。
姚琴轉向對小徐哥道:“這就是你要說的話?”
小徐哥道:“是的。”
姚琴道:“那你要說的話說完了沒有?”
小徐哥道:“好像說完了。”
姚琴冷冷道:“那你就呆一邊繼續歎氣吧。”她又盯著夏遠看了。
小徐哥無奈地看了一眼姚琴,坐在位子上又歎了口氣,重複說道:“大概股神就是他咯,大概股神就是他咯,大概股神就是他咯……”
夏遠道:“你不用裝可憐,下麵的操盤大賽是你最強的項目了。三天後16強進8的比賽,我們都還要拚殺一回,能不能進8強都不知道。你倒好,不用比賽直接晉級了。”
姚琴驚訝地問道:“他為什麼不用比賽直接晉級?”
夏遠道:“你知不知道本來和他比賽的誰?”
姚琴道:“我看過名單,是廣州‘浪子‘林峰’。”
夏遠道:“可是林峰早上自願放棄比賽了。”
姚琴道:“他為什麼自願放棄比賽?”
夏遠笑著道:“這就要問小徐哥了。”
小徐哥得意地笑了起來,道:“我和他過去好幾次交過手,每次他們的股票都被我搞得挺難收拾的。他大概是不想在股神大賽這樣眾目睽睽下,輸得太慘咯,所以就提前回廣州咯。”
小徐哥接著問夏遠道:“你三天後和誰比,不會是和陸楓吧?嗬嗬。”
夏遠道:“也姓陸,不過幸好不是叫陸楓,叫陸小鵬。”
小徐哥笑起來,道:“海南基金陸小鵬啊,嗬嗬,這個陸小鵬一點也不小,他年紀至少是你的兩倍了。他是海南基金的老大,大家叫他股市陸小鳳。既然你遇到的是這家夥,那你可以順利通關了。”
姚琴好奇地問:“我聽我們陳總說,陸小鵬的水平在他和進三少之上,水平很厲害,怎麼聽你說著這麼容易就對付了。”
小徐哥道:“我和他交過手。這人操盤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他隻有他豐厚的經驗和對對手的準確判斷力。我和他剛交手時也覺得挺難應付的,很難壓住他。可是等我看出他的風格後,對付他就非常輕鬆了。你隻要自己隨便想個亂七八糟的操盤方式,搞得你自己都快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了,他豐厚的經驗也就沒有了一點用處,這時候,你再用自己的風格對付他,過關就非常輕鬆了。”
夏遠道:“謝謝你。”
小徐哥道:“謝我什麼?”
夏遠道:“謝謝你把這麼重要的實戰經驗告訴我。”
小徐哥擺擺手,得意地道:“這算什麼,我隻怕你被這麼個沒技術含量的家夥給淘汰了,不能在最後決賽時領教我小徐哥的風采了。”
他又轉向對姚琴和冷公子道:“你們倆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對手的弱點?”
冷公子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
姚琴瞥了一眼,冷冷道:“不稀罕!”
夏遠笑著看著小徐哥,道:“不知道剛才是誰一直在哀歎這次股神就是我了。”
小徐哥笑道:“我這還不是先抑後揚嘛,最後的股神嘛,……嗬嗬。”
他看著冷公子,道:“要是最後我做了股神,你會不會不服氣?”
冷公子道:“不會。”
小徐哥正想問夏遠,可是他回過頭看夏遠時,卻發現夏遠根本沒在聽他說話。
夏遠的眼睛緊緊地凝視著玻璃牆外。
玻璃牆外的人行道上,一個女人的身影正離著他們視線的方向而去。
那個女人穿著一條超短牛仔裙,一件淺綠色的短小上衣。
她的背影很瘦,很瘦很瘦。
很瘦的腿,很瘦的手臂,很瘦的身材。
以花花公子小徐哥對女人的閱曆,他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推斷出那個女人的胸部也是很瘦的。
對於油條一樣的女人,即使長得再漂亮,在他眼裏也隻是一根油條而已。
所以他弄不懂為什麼夏遠一直盯著那女人看,為什麼對這個連麵孔都沒能看見的女人這麼感興趣。
那女人走得很快,已經穿過馬路了。
夏遠突然站了起來,朝門口衝出去。
小徐哥低下頭,笑夏遠真是個沒見過女人的學生而已。
可當他抬起頭時,發現冷公子和姚琴都跟著夏遠跑出去了,所以他也隻有跟著出去。
那女人轉眼間已經走到很遠,走進了浦東金融大廈了。
夏遠跑進浦東金融大廈時,隻看見大廳裏人來人往,哪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夏遠站在大廳中央,大聲喊道:“你給我滾出來!你躲了六年也該躲夠了吧!”
沒有人出來,隻有來往的人停下腳步,驚訝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