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章看到非凡麵露愧色,便知此時解釋最為合宜,遂承認道,
“這倒確實是我派劍法,我派劍法以快準狠為三綱,出劍快,故而傷口無外翻出血之狀,出手準故而傷口平整,出手狠故而直擊人身死穴膻中。”
非凡聽此卻無激動之情,因為,這是一句承認之語,承認的是非常死於宗劍劍術之下,既然陸知章敢於就此作出承認之態,也算磊落。
陸知章率先承認,也是自有用意,一來,就傷勢狀況而定確由宗劍劍術所為;二來,先給非凡以光明磊落之感,為後續辯證提高可信度。
非凡疑問道:“掌門人可是承認此事是你們宗劍派所為?”
陸知章趕緊解釋道:“非凡大師先莫妄下結論,能夠出手殺死非常大師之人,武功必定在非常大師之上,此人能將快、準、狠三劍融會貫通,一劍殺死非常大師,令其無還手之力,想來,在我們宗劍派,也隻有我們虛字輩的幾個老家夥有這等功力,待我把幾個師弟找來問個清楚。”
非凡見陸知章分析得甚有道理,又主動協助探查非常師弟一事,自然心下芥蒂漸淡,隻求盡快找出真凶。
而陸知章這樣做,也是另有深意,一來,他也想查明真凶,不想因此造成門派仇恨;二來,近些時日對幾位師兄弟的去處也不甚明了,一時也不敢判定;三來,也給少林一個積極協助的態度,以此對洗清嫌疑也頗多助益。
眾人在議事廳等了一番,空虛散人張自湧、元虛散人童音立和衝虛散人尚有為一一來到廳內。
空虛散人張自湧形體消瘦,眼骨凸出,額頭微高,他出來之時微微地咳了幾聲,他是陸知章的三師弟,此人素來羸弱,患有哮喘之疾,故而,基本不怎麼在江湖拋頭露麵,
元虛散人童音立形貌端肅,頭發、胡須和眉毛皆是黑白相間,是陸知章四師弟,辦事得力穩當,平素行走之事多有掌理。
衝虛散人尚有為明顯比虛字輩其他人更為年輕,卻也近五旬之齡,是陸知章五師弟,他和童音立關係最好,兩人也經常結伴出去辦事。
尚有為見有少林之人前來拜訪,每個人皆神色凝重,猜想定是有要事發生了!
“不知掌門師兄喚我們前來,所為何事?”尚有為問陸知章道,
陸知章稍作氣勢,以掌教人身份詢問道:“各位師弟,你們最近可有人下山?”
空虛散人張自湧最先上前答道:“哦!師兄,自從二師兄失蹤之後,我就一直閉關修煉未曾下山,這個你是知道的。”
陸知章轉而望著尚有為和童音立二人。
尚有為回道:“稟師兄,我和四師兄最近也一直在宗劍宮,未曾下山。”
陸知章心裏嘀咕道,“清莘一直和我在一起,那便隻剩他了!”
隨即四周望了望,卻並不見他的身影,隨即問道。
“六師弟哪去了?我不是派人也叫他過來麼?”
陸知章口中所說的六師弟便是凝虛散人步聽話,此人也是個率性而為之人,頗不受管束,成天愛打抱不平,惹是生非,一個月前,他因為得罪了極樂派之人被陸知章罰禁閉一個月,一個閑漫散淡之人怎能受得住一個月的枯燥乏味。故而,十天前便暗自偷偷下山去了。
李清莘負責宗劍宮宮防事務,此事他當然知情,十天之前,步聽話便不知所蹤,也未稟明去向,此事若被陸知章知道,步聽話免不了又要被重重責罰,李清莘便瞞了下來。
陸知章見無人回稟,心中已然明了,這渾小子定是又私自下山闖禍去了!隻是,千不該萬不該,偏偏此時不在劍宮之中,陸知章頗為生氣,也有一絲憂愁。
“清莘,你負責宮內事務,快說,六師弟去哪了?”
陸知章找不到人自然按著分工找來負責之人李清莘問話,他此刻心中也知道李清莘包庇隱瞞之事,故而,說話語氣有點苛重。
李清莘知道瞞不過了,便上前回稟道,
“稟掌門師兄,六師弟十天前便不知所蹤,他沒有和我提起去向,此事,師弟有錯,還請師兄責罰。”李清莘一臉自責,暗自低著頭不敢看到陸知章灰沉著的臉。
一陣風吹進議事廳,廳外柱子上的銅鈴發出微弱地碰撞之音。
非凡聽著宗劍派的人絮叨了半天,終於抓住了一個步聽話,隨即責問道:“如此說來,這位凝虛散人很可能就是真凶!”
陸知章趕緊解釋道:“非凡大師,莫要妄下結論,凝虛散人是我虛字輩中最小的師弟,當年師父未及教他更加精深的武功便不知所蹤,一來,他的武功並未如大師想象那般高強;二來,步聽話自幼就是孤兒,由我師父撫養長大,自小就把師父當作父親,可是師父突然離去,步聽話便變得性格孤僻,雖然也經常鬧事,是名副其實的‘不聽話’,可是他從來都不會犯大的錯誤,這一點我可以性命擔保!”陸知章神色頗為難看,倒不是生氣和緊張的緣故,隻是他想到了當年上官最離去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