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在馬路上瘋狂,快如閃電。任娜娜脫掉了警服,但警官證還在口袋裏,而警官證就是任娜娜的底氣。
任娜娜的眼睛一直在淚奔。
任青山和潘小河都告訴她說羅玉寒死了,可她依然不相信。羅玉寒調皮搗蛋,武術高強,醫術高明,心胸開闊,豁達開朗,就是刀子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肯服輸,他怎麼就會畏罪自殺呢。即使死了,也是任青山和潘小河破害死的。
可潘小河說的有鼻子有眼,任娜娜又不由不信,所以她才淚奔。
車子行駛到醫院門口時,馬路上車流如梭,任娜娜放緩了速度。這時車載手機響起,任娜娜看看屏幕,是沙如雪打來的,便順手劃拉一下。
沙如雪霸道的聲音馬上從擴音器傳出來,在車裏彌漫著。
“任娜娜,是我,我是沙如雪,羅玉寒呢。”
任娜娜沉默,她還沒想好該不該把羅玉寒死亡的消息告訴沙如雪。
“說話呀,架子那麼大,我問你羅玉寒呢,羅玉寒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沙如雪有點不耐煩了,再次抬高了聲音。
“不是我架子大,是你脾氣大,說話像吃了炸藥,動不動就想炸死個人,你找羅玉寒,我也在找羅玉寒,我在醫院門口,如果你想過來,咱們一起去見他。”
任娜娜說完,不等沙如雪回話,直接掛斷了手機。
沙如雪和夏怡晴睡到十點多才起床,夏怡晴做好飯,去喊羅玉寒時,發現羅玉寒根本不在臥室,沙如雪認為羅玉寒和任娜娜在一起,於是草草吃了飯,就撥打了羅玉寒的手機,可是,羅玉寒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這才撥打了任娜娜的手機。
沙如雪急著見到羅玉寒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沒有羅玉寒的陪伴,她缺乏安全感,第二,羅玉寒現在是有錢人,從經濟地位方麵說,羅玉寒現在的地位不亞於她沙如雪。當然,在內心深處,沙如雪還有一個潛意識,那就是她現在必須緊緊抓著羅玉寒,抓著羅玉寒,就等於抓住了羅玉寒的手裏的錢,當然也包括這棟價值不菲的別墅。
法拉利在醫院找到了適合的位置,任娜娜下車後,重返到醫院門口,等待沙如雪的到來。
沙如雪從來不給任娜娜和羅玉寒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任娜娜絕對相信,沙如雪一定會來的。
一輛出租車停在醫院門口,沙如雪下車,從車窗把錢遞給司機,然後直接朝醫院門口走來。
沙如雪身穿無袖藍白相間的學生裝,腳蹬一雙白色運動鞋,走路奔奔跳跳的,平平的劉海隨著蹦跳上下起伏,給人天真爛漫的感覺。
沙如雪路過門口時,任娜娜直接從拐角處出來,嚇了沙如雪一跳,沙如雪一愣,不滿地責備道:“正和你說話呢,你突然就把電話給掛了,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現在又突然從牆角蹦出來,像個僵屍一般,我不明白,羅玉寒怎麼會交你這樣的朋友。”
“前邊的問題我不想回答你,後麵的問題你最好去問羅玉寒,本人學識粗淺,回答不了你。”任娜娜冷冷地說。
“羅玉寒在哪兒呢,他告訴你他在這裏麼?他來這裏幹什麼?”沙如雪連著提出幾個問題。
任娜娜懶得搭理沙如雪,自顧向前。
沙如雪跟在後麵,依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連珠炮似的問道:“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麼?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告訴你,羅玉寒和你接近,主要原因不是你長的漂亮,是因為你年齡大,用了某種法術而已,你等著瞧,等他識破了你的詭計,她會回歸的,原因很簡單,我和他年齡相當,又郎才女貌,他是我盤中的菜,我也是他盤中的菜,我和他才是天生的一對。”
任娜娜走進門診,來到醫導跟前,問了太平間的所在,直接從門診後門走出去。
“喂,你去太平間幹嘛呀,難道羅玉寒會在太平間麼,你是不是想詛咒羅玉寒死呀,我告訴你,即使羅玉寒死了,他存在你名下的錢也是我的,別墅也是我的。”
沙如雪一直嘰嘰歪歪的,任娜娜早已聽得不耐煩了,現在見沙如雪提到錢,忍不住收了腳步,回頭瞪著沙如雪,一字一句地說:“沙如雪,我正告你,有人告訴我說羅玉寒死了,我這才來醫院一探究竟,他是你的朋友,你的保鏢,你的保健醫生,你有權利來看他,但如果你再嘰嘰歪歪,當心我收拾你。”
沙如雪張大了小嘴,同時抬手,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裏,輕輕地咬著,老半天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羅玉寒他死了?”
任娜娜狠狠瞪了沙如雪一眼,繼續向太平間走去。
看門的大爺打開了太平間的門,放任娜娜進去,而沙如雪卻等在門口,連往裏看都不敢看一眼。
任娜娜拉開五號冰櫃,一個包裹出現在眼前,她雙手合十,默默地禱告著,希望任青山和潘小河說的是謊話,希望包裹裏裝都不是羅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