娍妍雖然刁蠻了一些,也高傲了一些,但她還是識理懂情的人,她見瑾妍不惜冒險為自己吸毒,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擔憂。
“姐姐,你可怎麼辦?”娍妍著急地問道。
“我?我沒事啊,這蛇毒在血液中竄騰得最是快速,你手上的毒已經悉數吸出來,就算有餘下的,塗上這些草藥,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回去讓江大夫再開上幾劑解毒的藥也就無事了。”瑾妍一副沒事人似地答道。
“我是問姐姐你,你可吸了那麼多的蛇毒呢。”娍妍說著竟流起了淚。
“我沒事啦,我剛剛吸的毒都悉數吐出來了,你剛剛也是看到了的,更何況我剛剛還嚼了七星草呢。”瑾妍見娍妍一臉擔憂的淚痕,柔聲說道。
“瑾姐姐,姐姐真的沒事了嗎?”慕安並不理解沒被蛇咬到的瑾妍會有什麼危險,他隻知道有危險的人是娍妍才對,他抽抽噎噎地問道。
“放心吧,沒事兒了。”瑾妍撫了撫慕安的鼻頭道。
“小姐,咱們還是快快回去熬些七星劍喝下,才為妥當呢。”翠岫見娍妍小姐確實已無大礙,便上前說道。
娍妍聽到翠岫的話,又緊張地望向了瑾妍:“是不是有蛇毒進了姐姐的腸胃裏?”
“沒有呢,是翠岫小心過了頭。”瑾妍哭笑不得地說道。
“不管是不是謹慎過了頭,姐姐都要喝些七星劍才是。”娍妍說完轉身又對冬梅吩咐道:“你帶翠岫回幽蘭園去熬些七星劍,要快。”
“沒有必要的,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我們還可以再放一會子紙鳶呢。”瑾妍笑著說道。
“這裏到幽蘭園更近些,我們回房去歇息著,一會子草藥熬好了,你必須喝了藥,確定無礙後,方可回梅園。”娍妍認真地說道。
“早知道你這麼麻煩,就不救你了。”娍妍口裏雖這樣說著,心裏卻湧起了陣陣暖意。
娍妍也不計較瑾妍的玩笑話,她隻轉頭問慕安道:“你還要放紙鳶嗎?”
慕安立即乖乖地搖頭。
瑾妍和娍妍剛回到房裏,秦碧安便跟了來,原來每個母親對兒女的愛和擔憂都是一樣的,即便是強悍的秦碧安也一樣逃脫不開這種情感。
不大一會兒,江大夫也跟了來,他細心診脈,一番詢問,直誇瑾小姐處理得巧妙而及時。
“小姐體內可還有餘毒?”秦碧安一臉擔憂地問道。
“夫人請放心,小姐已無事,隻需每日擦些祛淤生肌的藥膏不留疤痕便是。”江大夫緩緩地道。
“快為姐姐診脈,我手上的毒可都是她吸的。”娍妍忙說道。
“沒事的,我又未吞進肚裏,再說我也嚼了那七星劍。”瑾妍本是不想跟著來幽蘭園的,無奈娍妍的性子強硬才跟了來,她本不想做了這麼一點子事,便張顯於人前,尤其是在秦碧安的麵前。
“江大夫把把脈,總歸放心些。”秦碧安難得地柔聲說道。
瑾妍知道自己越是拒絕隻會顯得自己扭捏,便大方地伸出了手。
“瑾小姐也無事。”江大夫靜靜地診了好一會子後說道。
“那瑾妍也告退了。”江大夫一走,瑾妍站起來,對秦碧安福了福身子道。
“瑾妍、”秦碧安頓了頓道:“謝謝你!”
秦碧安話裏的真摯,瑾妍還是聽得出來的,她有些煩亂,她心目中秦碧安明明是個專權又心狠的人,如今自己不過做了舉手之勞的事,她需要放下身段來這樣道謝嗎?
“夫人,二夫人來了。”瑾妍還未開口說話,玉蘭便進來稟道。
瑾妍也很是納悶芸娘怎會來了幽蘭園,難道下人們稟告了她?要是在其他地方,依照芸娘的性子,知道自己有事,肯定是立即趕到自己身邊的。可自己如今是在幽蘭園,就算她擔心,也頂多打發個丫頭來看看或接自己回去,怎麼會親自到幽蘭園呢?
“瑾妍一起去大廳裏坐會子,和你娘一道回去吧。”秦碧安和藹地說道。
瑾妍本就好奇,也就沒有推托,娍妍如今可真是把瑾妍當了親姐姐一般地看待,即使她不喜歡芸娘,可誰叫她是瑾妍的娘親呢,便也跟著秦碧安和瑾妍往廳裏去了。
娍妍見到芸娘客氣地見禮,芸娘也對秦碧安福了福身子喚著姐姐。
“妹妹今日前來是有事請求姐姐。”幾人坐定後,芸娘率先說道。
大家都以為芸娘是擔心瑾妍為娍妍吸蛇毒而前來看望的,見她由頭至尾從不提及被蛇咬過的娍妍,也不問吸過蛇毒的瑾妍,想來她還是毫不知情的吧。
“梅園有何事還需要來向我請準呢?”秦碧安似自嘲般地說道,卻看不出有絲毫為難芸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