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一章(1 / 3)

祁山書院,是一座曆史悠久,學術性很強的書院。

據傳曾經一位朝廷重臣,學富五車,年付老邁,歸田時隱居與祁山之下,又覺空虛寂寞,便有了祁山書院,曆經百餘載,屹立不倒,上門者趨之若鶩。

通過筆試、麵試,今年共招新生三百名,分甲乙丙丁……八個班。

本以喬,既沒參加過筆試也沒經過麵試,也無通知書發放,是無可能上得了學,但……

無論是哪個年代,銀子是個好東西,俗話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

待看到那金燦燦的金元寶,書院那胖胖的院長眯著眼,道了一句孺子可教,便將她分配到了最好的甲班。

裏麵不是皇宮貴族,便是那真正愛學之人,喬還看到了她的敵人——彤,正滿麵春風的一笑,令開班會的男同學癡迷三分。

她知道了他叫修,或許是冥冥定數,她的床鋪不但與這位隻知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的酸腐學生一起,竟連座位,都在一條長凳上。

回憶昨日夜間,喬打點之後,便到了這檀木味很重的木屋,他正搖頭晃腦,借著油燈,念念有詞,正是那大學之道。

月光深邃,油燈恍惚,喬沒看清人影,卻看清了他身上洗盡鉛華,藍衫泛白之景,本被檀木熏得難受,和衣躺在床上,總覺得能從他身上有一股臭味襲來。

其實除了寒磣些,他身上並無怪味,隻是喬有潔癖,不喜歡與陌生人同處一屋,何況是個大男人。

且,他的大學之道如同梵音經文,擾得喬心緒不寧。

“書呆子,你能否不擾人清夢”?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交鋒。

油燈滅,大學之道停,喬頗多得意,借著月光,她看到他移了數步,到了紙窗之前,打開窗,借著冷月又開始了大學與那孔孟之道,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出聲。

“迂腐~”喬嘀咕一聲,閉眼休息。

屋內無聲,她總覺得那大學之道猶如梵音經文在耳中縈繞,即便是在春,也燥熱不已。

心頭將彤又咒罵了數遍,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正住在總統套房中,睡著大床瀟灑寫意吧!

“呆子,本姑……爺要洗澡,你騰個地,去外邊學去”喬站起身,縷縷熱氣傳來,汗漬粘在裹胸布上,很不舒服。

身為一個妖,直率是她們的性格。

夜色當中,喬突然感到兩隻幽深的目光傳來,片刻響起不卑不亢的聲音:“你洗澡將那邊簾子拉上便是,還有這位同學,以後我們將同窗三年,我隻想考個功名利祿,不想惹許多麻煩,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喬敢保證,如果這不是在祁山書院,不想惹來意外,她一定割了他的喉,取了他的血,讓他知道得罪一個妖精的下場。

最終,她沒洗成澡,在一個男人麵前,喬怎麼都不習慣。

……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哀庸定不支。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驅之” 。朗朗書聲從課堂裏傳出,祁山書院的學子們,高矮胖瘦,濟濟一堂,身著書院統一發放的藍白相間長袍,抱著書本,在老師的帶領下搖頭晃腦。

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春之氣息從門窗滲入,惹得那些窩在最末排打盹的懶東西,被老師揪著耳朵拿著戒尺,直嚷著孺子不可教!

喬抱著書,撐著下巴,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著念,眼睛卻時不時瞪一眼自己這位同桌,她已經有幾天沒洗澡了,隻因為這個叫修的男人,除了課堂從不與人結伴,沒有朋友,唯一的愛好便是看書,凡喬進入宿舍,必能聽到大學之道,隻是她在時,修總是由原來的朗讀轉而默念。

不過迂腐的家夥有一點好處,不會穿著褻衣在宿舍溜達,不論是什麼時間,即便是剛洗完澡他同樣一絲不苟,堂堂正正。

他一直是這樣,永遠挺直著背脊,讀書寫字都十分認真,一點不像四周那些家夥,心不在焉,含胸駝背,個個像曬幹的蝦米。

來祁山書院讀書已經好幾個日子,雪蓮了無蹤跡,唯一的樂趣恐怕也就瞪一瞪這同桌了。

兩人如不是為了爭吵,難得有一句話,而爭吵的源泉基本是喬興風作浪,比如有一次修,不小心將手越過了界,喬不知從哪兒找了跟針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