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隻是翻了個白眼,喬卻在桌子中間畫上了三~八線。
“你不占我,我不占你,你過了線,針尖等候”。
喬太無聊了,她也深深懂得當一個學生的無奈,每天就那孔孟之道,大學之道,三字經,是有多無聊的人才創造了這些。
有時候,她真想拎著上麵講課老師的衣領,告訴他,她是一隻妖精,一隻王手中的利刃殺手。
“喬同學!” 老師略帶氣惱的喊聲,把神遊太虛的她驚醒過來,慌忙站起來:“是!”
“請把我剛才念過的句子再念一次!”老師摸著胡子,“如有半字錯誤,必有重罰!”
“哦。”喬轉轉眼珠,模仿著他的腔調,一字一頓念道:“喬同學,請把我剛才念過的句子再念一次,如有半字錯誤,必有重罰。”
“你念你名字作甚?”
“老師剛剛念的不就是我的名字。”她認真答道。
全班哄堂大笑。
老師氣得胡子打顫,怒道:“朽木!朽木也!”
她摸了摸前額,目光斜視,懇請這位與她同桌的酸秀才能救她一命,可是等待的,依然是兩眼平視,看向前方的修。
“你給我站到後麵去”。老師晃了晃戒尺,終究沒舍得打。
……
一下課,最得意的莫過於彤了,她貌美如仙,再加上身份高貴,隻來了短短數日,已然成為了甲班的風雲人物。
等著喬回到座位,她便帶著一幫狗腿上前,眼泛星光笑道:“喬同學……我的喬妹……同學,真是笑死我了”。
人在得意時,難免出現紕漏,這不差點將喬妹妹出口,喬眼神一冷,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冷笑一聲道:“這個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塵……”
彤聽著第一句一驚,難道她真敢冒天下大不為,道出她的身份,隻是片刻後一喜,原來喬是服軟了,是想尋得她的庇護嗎?
還未高興幾秒,喬又出口成章:“人人知她貌如雙,豈知繡花又枕頭”。
這還是她前幾個月殺人時,從桌上看到的詩句,覺得有趣,便記了下來,妖精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你……朽木,朽木也”!彤用老師的語氣做了個反擊,既有報複之意,也說她不識時務。
彤的狗腿一陣哄笑,又讓喬雙眼莫名一冷,待人散去,一巴掌拍在了修的桌上,惱怒道:“之前為何不幫”?
她堂堂一個妖,分明以有乞求之意,他竟視而不見。
即便是此時,修也不曾正眼相望,瞥了一眼桌上手掌,淡淡說道:“你越界了”。
喬簡直被他氣瘋了,什麼是朽木,這才是真正的朽木,有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委屈,麵對這朽木瞬間無言,悻悻的縮回了手,麵對職業生涯第一次嚐到了敗果。
……
春日不覺醒,平生我自知。
如此過了數些時日,喬都快過膩這種日子了,虧得她當初自作自受,想的這餿主意,隻有看到彤一樣的神情,她方覺得心裏平衡了些。
說到那個書呆子,喬又不得不吐槽幾句,最近新生入學,要搞個文藝彙演,聽說獲獎的同學可以在期末考試獲得二個學分,那書呆子暫時放下了孔孟之道,從書院借了把古琴,天天練,天天彈。
就連毫無音樂細胞的喬,都學會了這首曲子: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若狅。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喬染血無數,對於這什麼破音律感覺還不如那一管管的血液來的暢快,終於在他一次次彈奏後,沉聲道:“呆子,我說你煩不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殘月高懸,冷風淒淒。
宿舍內,手持古琴之人一僵,琴聲嘎然而止,黝黑眸子盡是乞求之意:“喬同學,我知道夜晚彈琴不好,可考取功名是爹爹臨死遺願,你就讓我再練兩把可好,我保證兩把之後定然不會再影響你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