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勉轉過頭幽怨的看著閔嶽,點點頭。那丫鬟一見方勉無計可施,冷笑一聲,說道:“那麼請公子下船吧,還有哪位公子想來試試的。”
方勉急忙說道:“你不是說還有時間麼?”
那丫鬟說道:“公子想不出,就是想不出,再給你一年依舊想不出,還是不要太過執著。”周圍的騷包才子一下哄笑起來,本還以為是個高手,沒想到卻是個自尋死路的愣頭青。這下五兩銀子白花了。
“小姐再容我想想吧。”方勉說道。
“快下船去吧,別丟人了。”周圍的人群中一位才子喊道。頓時方勉臉色一紅,怒道:“爾等枉為讀書人,幸災樂禍,有種的,是個男人的,站到我這裏來對上此聯!”
那人說道:“你不也沒對上麼?”
方勉怒道:“筆墨伺候!”那丫鬟一驚,立刻吩咐人捧上筆墨,成天研究地圖的方勉早已習慣了毛筆,在李華梅的香豔教育之下。現在也能寫出一手不錯的毛筆字。方勉展開宣紙,一筆一劃的寫到:淚灑滄海溫溶流。
上聯所說的是一絕色女子難覓真情,寒窗苦冷,空守著寂寞。應該就是這個小姐現在的心境。而方勉此句所對的,淚灑滄海溫溶流,便是說的這個女子在滄海邊緣,熱淚灑入滄海之中,溫暖慢慢的溶化在流水之中。不但對仗工整,意境更是符合。可以稱得上是神來之筆。
那丫鬟看著方勉寫下的每一字,大喜道:“對上了,對上了!這位公子對上了!”方勉手上不停,又接著寫道:惆悵憂懷怕憶情。依舊是不可多得的佳句。丫鬟驚呼道:“這位公子接連對上了兩個,均是不可多得的佳句。”方才那嘲笑方勉的才子,頓時臉色煞白,原來人家的才華學識是自己的數倍,隻是不顯山不露水,深藏不露,而自己連這普普通通的三聯都對的結結巴巴,與人家相比,真有如寒鴉比鳳凰,草狗比麒麟。
方勉卻筆不停歇,繼續寫道:混濁浮泥滿流溪。雖說意境不符,但這對仗及其工整。這丫鬟讀出之後,那位嘲諷方勉的幾個才子頓時臉上青紅變換,這一句居然是罵他們的。罵他們這些浮泥堵塞溪流,沾髒了溪水。
那丫鬟見方勉不但對出了這千古絕句,更是用對聯狠狠地打了那些喜歡才子一巴掌就這份學識,便是大明也決然出不得幾個。
方勉在眾人的目光中正欲提筆,卻被閔嶽一把按住,笑道:“我四弟來了三句,我也來三句,便算我們兄弟六人的入場劵,小姐你看如何?”那丫鬟何時見過如此囂張的才子,對三句!自己家小姐所出的絕佳對聯在他們眼中,卻如那花街柳巷鬧酒的燈謎一般,自己臉上也掛不住,但卻又不好拒絕,便對著身後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說了幾句,轉頭對著閔嶽說道:“公子,你對吧。”
一幹才子膛目結舌的看著這兩個驚世駭俗的才子,隻見閔嶽的紙上赫然寫下了第一句:彷徨微徑徒徘徊,比起方勉的,淚灑滄海溫溶流。意境過之而無不及,隻是這對仗略微欠缺,便是如此,也算得上是絕佳之句。
那丫鬟笑道:“此關海選,公子可以替代好友,但是下麵的四關必須憑借真才實學才行。”
“小姐的意思是說我們無才了?”唐元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丫鬟微微一笑:“小婢不敢,隻是這兩位公子學究天人,隻怕旁人的才華被掩蓋了。啊……”那小妞驚呼一聲,唐元執筆在紙旁,那紙上黑白分明的七個大字:浩渺江湖漫漂流。唐元這句對的也是工工整整,直叫那小妞再無話可說。
“大哥,可有把握,不若我們不要落人話柄自己對出如何?”包資笑吟吟的說道。
華戟頓了頓:“好!”六百年後的語文豈是這群四書五經的才子所能比擬的?便是幾歲孩童,也有數千字的漢字學識。所謂的千古絕對,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隻有難對,而無絕對。
“休偕佳偶但依僧“包峰不知心中是和想法,調侃似的寫出此句。但叫人想笑,卻也笑不出來。
纏綿紅線終結緣,包資心思項雲嬌,想到不久將要洞房花燭夜,心中甜美,寫下此句。那丫鬟一見包資所對,又見包資眉目清朗,惹人喜愛。便拍手叫道:“好,好,好,這位公子對的好。”
包資笑道:“我心中思念妻子,故而寫下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