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甚覺安慰,這長女端的架子還是可以的,挺夠威懾力的。
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子及幾個婢女圍上去,雲夕夢坐得穩穩的,慢條斯理地說:“你們敢以下犯上?”
那些人停下了,在雲若煙大聲喝罵之下再度衝上去。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快步上前擋住她們。
閉月抓住麵色猙獰,叫罵著衝過來的張嬤嬤的手,手一捏,一扭,手肘撞向她的腹部,再一個旋踢,將人踢出幾丈外,正好砸在叉著腰叫囂著的郭氏的身上。
被巨型的張嬤嬤擊中,郭氏轟然倒地,摔得她昏眩了一陣子。好在腦後的發髻夠厚,否則不摔個頭破血流。
張嬤嬤想爬起來,但是重心不穩再次摔下,再次砸得郭氏呲牙咧嘴。
雲若煙見狀急忙前去幫忙,張嬤嬤今天是膽子都快嚇破了,她砸了二夫人兩次,過後不知二夫人如何懲治自己。
由於張嬤嬤的發髻跟黎姿安的金釵、金步搖纏在一起,很難分開。雲若煙直接將郭氏的飾物全部取下,伸手將披頭散發的她扶起來。
誰知道又砸來一個婆子,跟她們三個砸成一堆。張嬤嬤在最上麵,雲若煙在中間,最底下還是郭氏。
“張嬤嬤,你這肥豬還不快起來,壓死本小姐了。”雲若煙氣喘籲籲,被夾在中間不能動彈,被迫嗅著張嬤嬤的汗臭味。
張嬤嬤馬上掙紮著想起來,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撐著地,前半身剛抬起來。
砰地一聲,一陣尖叫聲伴隨著一個身體砸在她的背上,她啊地叫了一聲重重地摔在雲若煙身上,砸得雲若煙呲牙咧嘴,嗷嗷叫疼。
墊底的郭氏眼前一黑,昏過去了。
跟著進入複製模式,每當她們狼狽地想爬起來的時侯,就馬上砸來一個人讓她們重新倒下。
就這樣周而複始,直至最後一人,也就是第十個人也砸過來,此時方結束。
“庶二嬸,你們在玩疊羅漢嗎?”雲夕夢脆生生的聲音令被壓得暈乎乎的郭氏清醒過來。
“......”第一感覺就是疼,渾身都疼。她恨,她怒,可是被壓得發不出聲,因為是最墊底的那一個。
雲夕夢慢慢踱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唇角微翹,道:“庶二嬸,我給你麵子才叫你庶二嬸,不給你麵子叫你什麼好呢?
奴婢?下人?回去跟庶奶奶說,禮法是用來守的,叫她循規蹈距的守好。手乖乖的放好,不是自己的東西別拿,也別伸得太長,小心被人剁了。”
疊羅漢的眾人手忙腳亂地起來,“啊,桃紅,別動,我的頭好疼。”
柳綠的頭發被桃紅發髻上的飾物鉤住,她的飾物又鉤住了另外一個婢女的雙丫髻。
糾纏了一番,最終幾個大丫鬟全將頭上的飾物取下才解除了糾纏。
至於那些粗使婆子就沒有這煩惱了,她們的發髻隻是一根木釵就搞定。
而張嬤嬤由於撈得油水多,飾物不少,還能塗脂搽粉,顯示自己的高奴一等。
一眾人雄赳赳氣昂昂來勢如晨蹄公雞,走時如鬥敗公雞。
個個披頭散發,衣衫淩亂,臉上、脖子都有著淤青及傷痕。
張嬤嬤兩個眼睛都有淤痕,配上花斑斑的臉,甭提有多嚇人,晚上出去說不定還嚇著鬼呢?
逢頭垢麵的她們臉上花花綠綠,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狽又滑稽,閉月、羞花等丫頭都不禁笑出聲來。
‘啪啪啪’雲夕夢鼓著掌走到郭氏麵前,郭氏捂著胸口連連後退。
雲夕夢步步緊逼,湊到她耳邊輕語:“帶一句話給那老太婆‘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說完眼睛掃過嚇得不知所措的雲若煙,“雲若煙,其實你挺有做戲子的潛質的。本姑娘看你們耍把戲心情還行,繼續演,好好演,賞錢不多,骨頭總會有的。”
雲若煙恨恨的看著她優雅轉身,目光灼熱如箭恨不得刺穿她的背。
今天自己娘倆都沒在她手上討到便宜,還弄得一身傷,狼狽萬分,心裏狠狠發誓一定要弄死這村姑。
“二嬸,這是咋回事?打架了?還是被搶劫了?發生此等大事,府裏護院去哪了?”
雲若煙母女在前,後麵跟著一群披頭撒發的女人,她們耷拉著腦袋捂著淩亂的衣裙速速離去。
與剛好進來的雲傑錯身而過,他的話讓她們更是羞悔,恨不得能插上翼飛走。
“這就完啦?這麼快就完啦?司馬兄,都怪你,走得那麼慢,讓我錯過精彩的一幕。”雲傑一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