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坐著皇後娘娘,左右下位分別坐著安陽王妃、安定王妃及安靖王妃。
“你就是雲家那個刁鑽小姑娘?見到本宮敢不跪下行禮?膽子倒是不小!那腿腳如此不聽話,留著有何用?”
屈膝行禮一刻鍾有多,皇後冰冷入骨的聲音傳來。雲夕夢沒被示意平身,隻能低著頭保持行禮的姿勢。
她在心裏默念,再過10分鍾不叫我起來,我管你黃後還是綠後,剃光你的頭,畫兩隻山雞上去,等你沒臉見人。
正在想那山雞什麼神態、怎麼著色,聽到有人打自己腿腳的注意,這怎麼行?兼且聽到幾聲不屑的‘哼’聲,不用說都是那幾個王八妃的。
再哼就讓你們光頭一家親,山雞、家雞、火雞跨洲過代來相會。
“皇後娘娘,請恕臣女無禮。”雲夕夢徑自起來,從袖中拿出免跪金牌,“臣女腿腳有舊疾確是不宜彎曲,師尊特意送了這個免跪金牌給臣女,不下跪非臣女意願而是迫不得已。”
皇後及三個王妃麵麵相覷,這免跪金牌的來曆她們都清楚,擁有者都是都是當今高人,哪一個她們都惹不起。
示意隨伺太監將金牌奉上,皇後一手拿起金牌,細細審視,確認無誤。
頓時心生不忿,心想自己身為皇後尚且要給皇上、太後行跪拜禮,這丫頭竟然不用跪拜任何人,她憑啥?
聽聞雲夕夢竟然不將自己姨母錢氏放在眼裏,皇後惱了,於是將她召入宮中拾掇拾掇!
皇後跟幾個王妃的反應很給力,雲夕夢心裏喝彩。看她們臉色變來變去多爽啊,那眼神,羨慕、妒忌、恨、狠--毒啊!
特別是看到自己手上的免跪金牌,皇後豁然變色,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那複雜的眼神含有不少信息:不甘,占有,掠奪。
“唔,雲家丫頭,本宮此番宣你入宮,是應錢氏所求。她央本宮讓宮中最好的教養嬤嬤指導你,她對你真好,連煙兒,憐兒都沒這待遇呢!”皇後端莊地笑著道。
“不過呢,宮裏最老資格的教養嬤嬤崔嬤嬤,她是最好的也是最嚴厲的。不久前安寧公主還哭著來找本宮投訴呢,都是本宮的措,寵壞了她。疼在兒身痛在娘心,唯有勸慰她,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皇後語重深長地說道。
幾個王妃心裏冷笑,這崔嬤嬤80歲有多,是已故太皇太後的貼身宮女,連太後都給她幾分麵子。她非常嚴厲,隻認成績不認人,聽說體罰很厲害,將皇子公主們折騰得叫苦不堪。
太後不管宮裏事五年,皇後將其擱置,起用了其他的教養嬤嬤,皇子公主們才得以安生。不過哪些不順眼的就遭殃了,直接被扔到崔嬤嬤麵前。
這回將這丫頭扔到崔嬤嬤麵前,看來她有的受了,可能有一大段日子在宮中受苦了。
雲夕夢知道皇後不會就此罷休,肯定留有後招,心道就一個教養嬤嬤而已,還不足為懼。
來到一個空蕩蕩的宮殿,這就是守禮宮,裏麵傳來淒厲的哭叫聲。跟著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走蓮步上身必須穩,必須走直線。步速一致,步伐不能亂,你看這幾個腳印,這個前腳走快了,這個後腳走慢了......”
雲夕夢聽得頭皮發麻,步子距離都用尺子度,不會是遇上千年地獄教導惡嬤嬤吧?
一個頭發白得亮眼的嬤嬤拿著尺子,每每說到錯處,就一尺子打向旁邊的女子。
穿著藕色裙子的女子顫抖著在抽噎,崔嬤嬤著人將沙子推平,尺子一揮,厲聲道:“哭哭啼啼做啥?繼續走,走到沒瑕疵為止!再走不好不得用早膳。”
萬壽宮外,“稟報王爺,皇後娘娘將雲姑娘送至崔嬤嬤處。”追風如實彙報。
“嗯,”軒轅子夜沉聲道,深邃的眸底波紋不興。“王爺,上次屬下跟丟了冒稱毒仙子的女子。屬下冒昧猜測,她們會否是同一個人?”
冒稱毒仙子、救竣睿的蒙臉女子,逍遙子徒弟雲夕夢,這幾個女子,有的懂醫,有的懂毒,究竟有什麼關聯呢?小豆芽聲音沙啞,這幾個聲音聽起來都不像。就怕聲音是假裝的,那就更難找了,小豆芽,你會是她們之中的一個嗎?
一個多月了,任何小豆芽的消息都沒有,而且越來越撲塑迷離。一直成足在胸的軒轅子夜,這次卻迷惑了。
“夜兒,難得來母後這一趟,為何在門外逗留?”太後在嬤嬤的攙扶下走出宮門,臉色略帶委屈。
軒轅子夜迎了上去,太後露出欣慰的笑容。
守禮宮裏,雲夕夢看著那女子哭哭啼啼,不停來回走著蓮步,淚水糊了妝容,非常可憐。
“你看夠沒有?過來!”崔嬤嬤將尺子指向雲夕夢。
她依言過去,不亢不卑地行禮,有禮地說:“崔嬤嬤好!”
清澈的眼睛泛著真誠,崔嬤嬤瞄了她一眼,挑起的眼角稍微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