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其實在我看來,佛祖練的是障眼法。所提倡的四大皆空,不外乎什麼都是虛空的,虛空世界裏隻有善沒有惡,世間的一切汙垢被掩埋了。
它是人們所追求的一種心靈淨化,是對現狀不滿而產生的美好願望!無可否認,它的出發點是為天下蒼生好。可是你試想一下,若是天下的人都坐著冥想,而不去行動,人類會進步嗎?誰去生產勞作?連最基本的溫飽都解決不了,誰有心情去念經拜佛?再說,佛門弟子不也得用食物填飽肚子?”
離塵聽後迷糊了,這些話他從沒聽過,聽起來礙耳,可是有一定的道理。
見離塵猶在尋思,並沒有一口否定自己的說法,心裏覺得他孺子可教也。雲夕夢吞了口咽沫,發覺說話也是一件累事,口好幹,好渴。好在他並非無可救藥,不然才懶得管他呢!她的心早飛下山去了,因為京城裏還有大事在等著她呢。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殺人犯在殺人後都遁入空門,那律法要來何用?佛曰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那世上如此多不公,如此多剝削,生靈塗炭,那這些人的惡報在哪裏?”
離塵見她說得起勁,紅嫩小嘴吐出的言辭很是犀利,可深想一層卻並非無道理,他有點迷惘了。
可是他依然堅持,“姑娘,佛祖闡述的並非是字麵上的意思。請你勿要誤會佛祖,佛祖有大愛,能將蒙塵的世人洗滌......”
“停,你這驢腦袋真應該做禿子,本姑娘懶得跟你囉嗦,拿去看清楚?”雲夕夢話裏不忘揶揄離塵是禿驢,她將一疊紙遞了過去。
離塵接過才看了兩頁,眼神就變了。清澈的眸子蒙上了憂鬱,連眉頭都緊皺了起來。
嘴裏喃喃道:“三弟,父皇身子剛好一點,你又搞事了?那皇位真的如此吸引你,讓你迫不及待?”
將紙張看完,離塵問道:“姑娘,這消息確實嗎?”
“確實!若非如此,你剃度此等大事,為何你師父繁憫聖僧不親自過來主持?”
雲夕夢清澈的眼睛裏盡是坦然,毫無一絲雜質。
“師父在南月?”至此,離塵的心才放下來。
“聽說你那個三皇弟請了個邪魔真人助陣,你師父孤掌難鳴,目前落在下風!”
“真的?”離塵焦急的問道。
“是真的!”雲夕夢肯定的點點頭,“你現在國家,親人有難,你是無視之繼續剃度,坐等佛祖慈悲打救?或是等國破家亡的時候,念經超度?一個置國民,親人生命不顧的人,能成佛嗎?佛祖隻是在你心中,那些人卻活生生在你眼前,佛是永恒的,生命是短暫的,為何不珍惜眼前人?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就不相信,你延遲剃度去救人,佛祖會責怪你,不讓你成佛!”
離塵清澈的眸子變得深邃,他凝神望著遠方。微風掠過,披散的發絲飄揚,在綠色竹子形成的布景裏,猶如誤落凡間的仙人。
難得美男如畫,雲夕夢欣賞了一會。待看到離塵取出簪子將頭發束起來,知道他做好了選擇。於是掏出一把東西,遞過去給他。
“這裏是50萬兩銀票,這是一粒救命藥丸,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候千萬別用!我隻能幫你至此,以後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站起來,瀟灑地離開。衣裙飄飄,背影娉婷!
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離塵將藥丸拿起來一嗅,整個人呆住了!
就是這藥丸救了父皇,他對這個味道可謂是印象深刻。那時秋大夫不肯說出藥丸的來處,莫非是來自這姑娘?
他連忙追上去,擋在雲夕夢麵前。清俊無比的臉龐露出羞赧之色,猶如上好的和田玉跟紅色的瑪瑙混合,煞是好看。
太迷惑人了!雲夕夢心道,真想咬上這小仙肉一口。
離塵從腰帶解下身上最值錢的玉佩,這是他出生至今,身上唯一的奢侈品。這是母後送予他的,母後還流著眼淚叮嚀他,無論何時也要保留著這個玉佩,因為這代表著一個母親的心。
他珍而重之地將玉佩放在雲夕夢如玉的手心,真誠地發誓:“我,離塵,謝過姑娘救父救國之恩,這玉佩就是憑證。此恩,離塵日後必湧泉相報!”
醉流連依然是客似雲來,讓人流連忘返。
而前來領救濟膳食的也翻倍了,差不多兩千人了。
文韜吸取了智囊團的建議,將前來領救濟膳食的人分組,並設立了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