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裏麵半晌之後,卻是傳出來一個‘好’字。
車夫伸手將車簾撩起來,那土匪便見一隻穿著黑色端麵鞋子的腳踩在馬車門邊,而後便是繡著金邊的衣擺,如此看來,裏麵這個就是個移動的金山啊!
山匪有些興奮,心裏正在盤算著要如何將這樣的金山搶掠到手。
梁初懷裏抱著穆菱,用薄毯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了抱出來,小心翼翼的嗬護著,不叫她受到一點傷害。
等梁初出來,那車夫竟然上了馬車,趕著馬車走了,絲毫不帶留戀的,仿佛方才這位他口中的‘主人’,他壓根不認識一般。
山匪看得一陣瞠目結舌,驚呆了。
梁初睨了那山匪一眼,在山路前站定:“帶路。”
“哦,好。”山匪趕緊道,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帶路了。
他是山匪啊!是搶劫的英雄、是殺人的惡徒,他為什麼會下意識的聽這個人的命令?就好像這人說話,天生就叫人無法反駁,隻能聽從一般!
這樣的氣勢,到底是和許人物?
任憑這山匪如何抓破腦袋都不會想到這是和許人物了。
山路複雜且難走,梁初抱著一個人卻是走得穩穩當當。等到了山上,便發現一片亮堂,這群山匪也一點都不怕暴露似的,竟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點了燈籠火把。
先前進來報信的山匪早已將信帶到了,此時山上的人已經都醒來,在山上嚴陣以待。
這山匪領著梁初到了大堂,見這一號兄弟們都在,頓時安心了不少,趕緊跑到上首去衝一個魁梧大漢道:“大當家的,這人便是那殺了我們許多兄弟的,小的給您帶回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頗為自豪。
那魁梧大漢便是這夥山匪的大當家,此時一派椅子扶手,哈哈大笑兩聲,眼中便顯出猙獰來:“既然是殺了我們兄弟,那今日我們便用這人的血來祭我們的兄弟!”
“太吵了。”
梁初皺眉,聲音清淡而又帶著無邊的威壓。
頓時一陣喧鬧的山匪,竟是都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噤若寒蟬。
梁初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兒,沒有被吵醒的跡象,這才勾起一個笑意來。
當抬頭再看向那大當家的,他唇角的笑意已然成了冷笑:“這般吵,還讓不讓人睡覺?若是我妻子睡得不好,我便叫你們永遠的睡著,再也不要醒來了。”
大當家頓時一張臉猙獰萬分,青一陣白一陣,但看梁初那般寒冷的眼神,卻是不敢再大聲說話,憋了半晌,才低聲喝道:“你是什麼人?可知這是我黑風寨!”
“尋個舒適的地方,收拾得幹淨一些,叫她睡得舒服一些。”梁初並不理會。
這直接衝山匪提要求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眾山匪都愣住了,想要努力的維持一下他們凶惡的尊嚴,可發現在這樣的人麵前,根本維持不住。
大當家的不是個莽漢,這會兒也覺察出一些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