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p沉吟了片刻，抽完最後一口煙，有些黯然的說道：“昨晚的事情，不知道被他堂哥知道了。就給他新疆的老爸打了電話…….華仔沒有回學校，被他堂哥接回家了，剛才華仔給我打了個電話，好像是他父親要讓他去當兵呢。”
我哦了一聲，聽到這些，心裏也有些不舒服，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我俯身又趴在床上，此刻疼痛有所減緩，也不知道老汪給我抹的什麼藥，背後一陣陣的清涼。
沉默了片刻，我輕呼了口氣，說道：“華仔是怎麼想的？”
小p走過來，將一條毯子蓋在我的後背。隨後有些鬱鬱的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他的意思，他老爸的態度很堅決，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頓了下，小p打了個嗬欠，繼續道：“關鍵是，華仔這次點子太背了。以前在街上打群架的時候都沒事，媽的，這次都沒有出校門，卻不知道怎麼傳到他堂哥耳朵裏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隨後不以為然的說道：“不對，我覺得還應該有其他的事情。”
“你是說…….”小p疑惑地看著我，遲疑了下，說道：“還有一些原因，是關於陳龍？”
我點點頭：“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華仔和陳龍關係不錯，那天晚上，迫於我的壓力，他親手把陳龍送進了派出所。估計心裏不會太好受。”
小p一聽，立刻說道：“這也不怨你啊，陳龍走到那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我笑了笑，這時候背後的冰涼，逐漸的蔓延，我隻覺得自己好似掉進了冰窖一樣，牙齒也忍不住的打著架，我得得得的抖了幾下，然後對著小p說道：“再給我一根煙，草，凍死我了。”
似乎見我臉色不怎麼好看，小p連忙又從旁邊報了一條被子過來，蓋在我身上之後，又趕緊掏了一根煙。塞到我嘴裏，點燃了之後，小p對我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
我應了一聲，看著他出了房間，低聲的輕歎了一聲，就默默的抽起煙來，平靜的心裏。隱約閃出一絲的感傷出來。
華仔啊華仔，難道真是為了一個陳龍，你就不願再和我繼續混下去了？
…….
正感歎著，外麵忽然湧進來幾個人，唐子當先一步進了屋，看到我躺在那，就連忙跑過來，有些擔心的問道：“揚哥，怎麼樣？”
我搖搖頭表示沒事，然後看了看他身後的幾個兄弟，正是幫瘋狗看管網吧的那些，就笑道：“怎麼都來了？我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沒什麼事的。”
小p從後麵跟進來，對幾人交代了一聲別大聲喧嘩，盡量別吵到周圍的鄰居休息，然後就站在了門口，看著外麵的夜色默默的發呆。
唐子跟我寒暄了幾句，就讓跟來的幾個兄弟退了出去，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疊錢，遞給了小p：“攀哥，我這裏就剩下這麼多了。”
小p伸手接過，數了十幾張出來，然後把剩下的又給了唐子，說道：“這些就夠了，那些你還拿著吧，外麵的這些兄弟跟著你，手裏沒錢怎麼行？”
唐子笑了笑，將錢放進了口袋，隨後跟我打了招呼，就帶著人走了。
幾人走了之後，小p又陪著我聊了一會兒天，最後看著時間不早了，天色也快亮了，這才趴在旁邊的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
我趴在那裏，怎麼也睡不著，想著晚上發生的事情，恍若一場夢一樣，小偉哥和皓天，以及小海幾個都不知道在哪兒，忽然間，華仔又說要走。
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世上的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一個人的能力有限，而且，一個人的意願，永遠也改變不了什麼…….白的不一定永遠是白的，黑的也並非都是無惡不作。
胡思亂想了一通，窗外東邊的天色，漸漸的顯出了魚肚白，我叫醒了小p，就掙紮著做起來。
小p扶著我穿好了鞋，說道：“你幹嘛去啊？還早呢。”
我讓他把外套遞給我，一邊慢慢的穿好，一邊說道：“當然是先回學校了，等下早自習就開始了。”
“靠，都這時候了，你不修養，還上個毛啊！”小p看我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說實話，耀揚，你現在的情況，最好在這兒休養兩天，學校就請假吧。”
我搖搖頭，沒好氣的說道：“請個毛啊，上次剛被處分了，這次再無辜的曠課，就隻有被開除了。”
小p淡然的笑了笑，說道：“像咱們這樣的人，開不開除還不是一樣，一直這樣下去，早晚都會在社會上混的，你別告訴我，你心裏還想上大學呢。”
我動作了停頓了下，陳儀嘉溫柔的笑顏，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我抬眼看著小p，一臉認真的說道：“還別說，我還真的想上上大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