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教我!”朱英態度誠懇。
“之前,孺讓大人滅聖母教於萌芽,大人不聽。如今看來,唯有武力鎮壓一圖了!”
“可是……各級文武官員現在都跟本官唱反調。”
“大人呐!您糊塗啊!您就是濟南國的天,哪個官員敢給您唱反調,您就罷他的官,換個對您忠心耿耿,聽您命令的不就是了?”
“可是……”朱英眼前一亮,隨即暗淡下來,撩起眼簾來,掃一眼孫孺說:“古人有雲,名不正則言不順。本官雖有罷免官吏之權,然,免人官職仍需向京師報備。既是報備,總該有些由頭才是。”
“大人呐!您糊塗啊!”孫孺一臉自得,晃悠著手頭折扇,道:“這有何難!但凡濟南官吏,有幾個沒收過楊牟兄弟的好處。既然拿了錢那便是受賄。即便沒有受賄,孺就不信他身居官位多年,就沒犯過啥錯!”
朱英恍然大悟。
“隻要大人把權利攢回自己手裏。還愁對付不了那聖母教?”孫孺頓了頓,又進言說:“相信經此一事,大人應當知道他欒邈父子的狼子野心了吧!我等以善待他,他卻處處暗藏殺機。把全濟南人的人心收攏了個齊全,還在不知不覺間滲透到了官員中來。若非發現及時,全濟南都被他占了去,到時候哪裏還有大人的立足之地?”
朱英後怕不已,恨欒奕恨得牙根直癢,“來人呐,立刻派人把欒奕父子給我綁來!”
“大人呐!你糊塗啊。”孫孺連連勸阻,表示“欒奕現在樹大根深,且據點眾多,現在去抓人萬一撲個空可就得不嚐試了。屆時他跑到城外欒家工廠和教堂裏去。那裏易守難攻,宛若堡壘一般,他再在那裏振臂一揮,引信教邪佞與大人對抗,局麵可就不好收拾了。屆時事情鬧大,朝廷派人插手……他欒奕在朝中有人,把大人在濟南國所做諸事揭發出來,大人必遭覆頂之災。”
“他敢!”朱英話說的硬氣,眼神卻在四下遊曆。他為之心虛,為止恐懼……“如此如何是好?”
“大人莫慌。可先將國內官員換為心腹。隨即集結國內兵馬,廣而整頓聖母教眾,再施以雷霆手段剿殺欒邈父子。屆時,欒邈和那欒奕身死,大人可將編造邪教、賄賂官員等強加與他,朝廷來人問詢,死無對證,大人可保無恙。”
“好!好!”朱英大喜,“那邊按孫先生所說行事……對了,孫先生縣丞一職做了多年,也該到了升遷的時候了。既如此,裁撤東平陵縣令後由孫先生接任。”
“謝大人!”
書分兩頭,各表一邊。
欒奕從濟南王府出得門來,見門人急匆匆去曆城縣衙請孫孺。這孫孺是誰?若論濟南國裏跟他欒奕最為針鋒相對者,非此人莫屬。
朱英此時把他找來,定是要有所動作了。
欒奕頓覺跟朱英撕破臉皮的時候即將來臨。當即快馬加鞭返回縣衙,隨便打點一番行裝,便將父母二人接出城來,安置到城外剛剛建成的別院。
隨即,又令200名聖母教鐵杆教徒放下手中活計,在教堂集合。發放武器後在教堂、工廠、別院附近護衛,以保萬全。
三日後,朱英果然開始行動。與聖母教關係甚厚的東西平陵縣令先後被朱英以貪汙受賄罪投入大牢,並於次日斬首示眾。隨後,一輪大規模清洗在濟南國內上演,各地文武官員走馬觀花似的換了一遍。
欒奕知道,在這毫無聲色的變化過後,迎接自己的將是淩烈的疾風暴雨。
他必須有所動作,決不能任人宰割,於是,他一麵將最近半年多來收集到的,有關朱英、孫孺、楊牟等人的罪證記錄成冊,令欒福快馬加鞭連夜送去京城王允府上。一麵派人四處通知各地分壇迅速將據點轉移到當地地主或豪強府宅之中。同時,他還借商會運送貨物為名,暗向縣外各教會查經班運送了大批兵甲、長矛等兵器。
然而,正在這山雨欲來的危機時刻,蔡琰和貂蟬卻抵達了濟南。欒奕怎能不為之憂慮?
聽完欒奕的敘述,貂蟬開解說:“欒郎不必為我等擔憂,蟬兒和蔡姐姐能照顧自己。此外,我二人名義上畢竟是當朝大員之女,涼他朱英不敢對我等怎樣。相反,欒郎如今處境才是真的堪憂。”她沉了沉,又問:“欒郎下一步可有何打算?”
“打算?”欒奕冷哼一聲,“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欒奕豈是坐以待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