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賈詡又對欒奕生出幾分敬意來。
欒奕卻不曾想自己一席話竟引出賈詡這麼多聯想。他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那些都是我的野心,更是我的理想,我正為之奮鬥著。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並為之付諸努力。所以,人人都有野心,有野心無可厚非,沒有什麼值得丟人的。相反的,我反倒覺得沒有野心的人實在可悲,人生沒有努力的方向,奮鬥的目標,渾渾噩噩,得過且過,這樣的日子又有什麼意思?簡直與牲畜無異!”
他看一眼聽得目瞪口呆的人,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有點跑題!我的意思是,世人皆有野心,呂布自然也不會例外。所以,呂布野心勃勃絕無罪過,乃是人之常情。當初董卓和丁原就是因為沒有看破這一點,覺得呂布有野心,總顧前顧後的提防著他。放著如此英雄,卻從不給他兵權,致使呂布旗下兵卒從來沒有超出3000之數,也從來沒有獨自領大軍作過戰。主公防臣甚於防虎狼,臣子的理想得不到滿足,又如何能忠於主公?這正是呂布叛出丁原和董卓的根本原因!”
“這……”徐庶輕輕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在對待呂布的問題上,丁原和董卓確實存在欒奕所說的那些問題。
欒奕負手踱步道:“所以,我始終覺得呂布三番兩次選擇背叛,並非呂布之過。呂布何人?自少年從軍之日起便自比飛將軍李廣,借此足可一窺其理想,無非是領兵殺敵,封侯拜將,創不世功勳永載史冊。呂布懷揣著這樣的理想,而丁原和董卓卻不給他兵權,不讓他領兵。致使其胸懷滿腔熱血卻得不到宣泄,最後不反噬到他們身上才奇怪了!”
他又道:“呂布想領兵打仗,想創立功勳,我欒奕也想。我們之間非但不衝突,相反的,我欒奕有萬貫家財,有雄兵數萬,還有一方水土可以養育兵馬……我可以傾盡全力助他呂布去實現理想,我可以做他堅實的後盾。有我在,呂布不必擔心糧草,不必擔憂軍械補給、人員配置,這些我都給他布置的妥妥當當,他隻管攻城略地便可。我們二人一文一武,一內一外。勒石燕然偉業唾手可得,再創漢武雄風亦是輕而易舉!但是實現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我們二人必須相互信任,唯有建立相互信賴的關係才能擰成一股繩,形成合力,達成我們共同的理想。”說到這兒,欒奕直勾勾盯著賈詡,問:“文和兄,你看我說的對嗎?”
四目相對,賈詡恍惚間竟覺得欒奕那雙深邃的眸子,仿佛探照燈一般,穿透了他的外表,直達他的內心,將他看了個通透。他不由一陣一陣心虛,“難道他看出來了?應該不會,奉先和偉恭跟我商議具體事項之時已是半夜,帳外全是親信,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也就是說,欒子奇犀利的眼神,並無深意,是我多心了!”想完這些,賈詡唯唯諾諾點頭稱是。他試探似的問:“教主說得也不無道理。那依教主之意,就不殺呂布了?”
欒奕堅定道:“非但不會殺他,我還要給他兵馬。呂奉先現在手下有多少人馬?”
賈詡想了想,“詡不知具體人數,約莫還有1500人!”
“1500人!”欒奕稍作沉吟,對徐庶道:“即刻調撥4500教會衛士至呂布帳下聽命,湊足6000之數始建聖熊軍。聖熊軍總兵力2萬人,不足之數日後補足!”
“什麼?”張飛大驚,“四弟,你瘋了!不殺呂布便罷了,還給他那麼多人馬。那可是6千多人呐……聖熊軍?比聖堂武士團神風、神通、神磐任何一營的人馬都多,這怎麼能行!呂布居心叵測,若是倒戈一擊,我等該如何應對?”
“是啊!”許褚大急,“教主三思,萬不可把如此多的兵馬交給呂布啊!”
徐庶亦勸,“教主,切莫意氣用事!”
欒奕右手虛抬,“無需多言,我意已決,即刻調集兵馬投入呂布軍中。我待呂布以赤城,呂布也必不負我。”
徐庶苦苦相勸,“教主,呂布不可輕信呐!萬一……”
“放心!”欒奕打斷徐庶的話,笑著說:“沒有萬一。我既然敢把兵交到呂布手上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堅信呂布不會用我的兵掉過頭來打我……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他呂布真要背信棄義,對我懷有異心,我的兵馬也絕對不會聽令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