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旁若無事的嗬嗬一笑,敷衍道:“龐德公說笑了。劉荊州漢室宗親,現與聖教相交深厚。我等怎會對友鄰下手,奪取他治下的土地呢!”
龐德佯怒,“奉孝何故誆我,莫非不信任我等?”
郭嘉連說不敢,“不過我等確未有過覬覦荊州之心呐!”
“哼!”喝得麵紅耳赤的龐德一擼袖子,再問郭嘉,“那我問問你。前陣子子奇許下三成利從劉景升那裏借了四百萬貫錢,是也不是!”
一聽這話,郭嘉頓時心虛了不少,麵上卻不動聲色,“確有此事,這又有什麼不妥的?”
龐德又道:“不妥大了!聽說你們要在五年後歸還這筆錢?”
郭嘉望一眼欒奕,點了點頭。
“五年,三成的利,僅需要償還的利錢加起來就有七百四十多萬貫。將近是你們所借款項的兩倍。這麼一大筆利息你們願意承擔?”龐德公盯著欒奕道:“別人不了解你,老夫還不知道你嗎?欒子奇什麼時候做過這麼大的虧本買賣。所以,老夫可以斷定,五年之內,教會這邊必有動作,一鼓作氣奪下荊州,將這筆天價債務一筆勾銷。”
龐德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郭嘉想抵賴都不成,嘿嘿一笑,厚著臉皮打起馬虎眼,“先生果然洞察入微,竟僅憑還款約定的時長和利率便猜出聖教未來的舉動。嘉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哈哈!”
“是啊!”
“諸位荊州賢達果然大才。”
欒奕、毛玠、徐庶你言我語,幫襯著郭嘉給龐德、司馬徽他們戴高帽。搞得來自荊州的他們哭笑不得。
“行了!”司馬徽擺了擺手,“這些唱高調的話能免則免吧!得諸位救世之大才如此誇讚,我們還怕折壽呢!”言訖,滿亭中人一陣大笑。
說笑間,郭嘉遮掩真相帶來的不快瞬間消失無蹤。可是欒奕心裏卻生出幾分憂慮,暗想:既然司馬徽他們能夠通過過高的利率和限定的還款日期看出了自己奪取荊州的戰略意圖,那麼劉表和他帳下的謀士是不是也能猜到?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現下教會與荊州友好的關係怕是難以維係了。屆時,教會一旦與北方袁紹開戰,劉表定然不會像現在這麼安穩,必然會出兵豫州,在後方給教會帶來麻煩。
想到這兒,欒奕皺了皺眉,問坐在身旁的司馬徽,“先生。敢問荊州方麵……有何反應?”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欒奕無需把問題全麵鋪開,司馬徽立刻明白欒奕想問什麼,他給欒奕遞上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就目前看來,滿荊州隻有老夫、龐德和士元(龐統字)看破了子奇的意圖。除了蒯良、蒯越似是心存懷疑以外,劉荊州和治下絕大多數官吏仍瞞在鼓裏。不過,蒯良、蒯越僅是懷疑而已,並沒有抓住事情的關鍵,想不到正麵臨北方袁紹這一強敵的子奇,會在五年內把手伸到荊州去。”
“那便好!”得到這一消息,欒奕安心不少。
司馬徽又提點欒奕道:“話說回來。子奇亦不可掉以輕心。蒯良、蒯越兄弟非凡人也,說不定哪天就會有所領悟。引得劉景升驟然與子奇翻臉,打教會個措手不及。”
“多謝先生提點,子奇定會有所準備。”說完,欒奕將目光移向郭嘉。郭嘉會議,微微頷首。接下來,他會安排教會在荊州的暗子——荊州襄陽蔡家蔡瑁以及他那嫁給劉表的妹妹蔡夫人一起行動,借殿前言、枕邊風擾亂視聽,讓蒯良、蒯越兄弟遠離荊州政治中心地帶,同時不停給劉表灌輸欒奕友好言論。以此,暫時保持教會和荊州方麵的友好的關係。
曆下亭荊州賢達接風宴隨後又持續半個多時辰才算曲終人散。
宴會之後,欒奕並未讓閑雲野鶴慣了,喜歡無拘無束的司馬徽和龐德公出任公職、教職。而是讓他們分別出任聖城大學堂的主簿和錄事,繼續他們一直從事的教育事業。
對此,司馬徽和龐德公十分感激。
對於二人從荊州帶來的學生,欒奕也做出了相應的安排:願意到教會裏謀事的,可以參加本年神職人員招考考試,通過考核者可入教堂作神官,從教會領俸祿。不願意任神官者也可到教區各大學府選擇自己喜愛的專業繼續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