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提議地方首領都是教會多年的屬下,希望欒奕再進一步,借此水漲船高,提升自身地位的心理欒奕完全可以理解。隻不過欒奕深知,大漢餘威猶在,如果自己現在稱王稱霸,袁術便是自己的前車之鑒,必然成為眾矢之的,引來朝野內外、大漢各地的口誅筆伐甚至刀兵征討。
所以,這樣的建議暫時不能考慮。而起非但不能考慮,還必須言辭犀利的予以拒絕,讓地方教會領導者絕了這份念想。
想到這兒,欒奕提起狼嚎,給上書者逐一回信。信件寫完是,夜色已深,盡管欒奕身心俱疲,累的睜不開眼,可擺在桌邊的箱子裏仍有海量的奏疏等待他查閱,其中還不乏紅封急奏。覺一時半會是睡不得了。
月入中天,貂蟬送完紅棗蓮子羹剛離開書房不久,書房中又氤氳起了蔡琰身上所獨有的香氣。
欒奕抬起頭來,像房門瞥去,見蔡琰提著食盒,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說起來,蔡琰飽覽群書乃是當世公認才女。不過,俗話說術業有專攻,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廚藝卻是不敢恭維。本來挺美味的點心從她手裏做出來要多難吃有多難吃。
可憐欒奕不忍心拂卻人家姑娘一片好心,又不得不吃。隻得把那些強忍著把那些帶有濃濃焦糊味道的點心生吞下去。
而蔡琰則見欒奕狼吞虎咽,還道是欒奕喜歡自己親手做的糕點,頓時喜笑顏開。
自此之後,蔡琰便喜歡上了夜半時分為欒奕做糕點這件事。每天變著花的做,直吃的欒奕一聽到糕點兩個字就渾身打哆嗦。
今日,又見糕點來襲。欒奕端起桌上的茶盞猛灌一口,暗下做好誓與糕點大戰300回合的準備,臉上卻擺出一副期待的模樣,問蔡琰“昭姬今天帶了什麼點心來?”
蔡琰俏臉一紅,一項端莊的她竟擺出小女兒家的擰捏作態,埋怨欒奕說:“子奇忒壞。之前我做得糕點那麼難吃,竟也能吃得下去!”
欒奕明知故問,“難吃嗎?我覺得很好吃啊!”
蔡琰羞愧地說:“好吃才怪了!若不是今日詩萌貪嘴偷偷吃了一口,我都不知道自己做得點心有那麼難吃。害得子奇這麼多天一直吃難吃的東西,真過意不去。”
“誒!”欒奕擺了擺手,“詩萌說的不對,我反倒覺得琰兒的點心是頂好吃的。”
“瞎說!我都嚐了。難吃的要命。”
欒奕含情脈脈的看著蔡琰道:“琰兒做得糕點興許口感上差強人意,但是苦在嘴上甜在心裏。所以,但凡琰兒做得,我都愛吃。”
聽了欒奕這番話,再感受著欒奕炙熱的目光,蔡琰胸口頓時如同爐膛一般火熱火熱。暖流從心頭湧出,一直流到臉上,將麵頰燒的滾燙,繼而在眼中彙聚,滋潤成一汪熱淚。“子奇,你對我真好。”她說。
欒奕答:“夫妻之間,相親相愛是應該的。”
二人又陷入一陣長久的溫情的對視。若非欒奕手頭有要事處理,非要再進一步幹點別的不可。
為了掩飾心理和生理的尷尬,欒奕將視角轉移到蔡琰提來的食盒上。暗暗好奇,蔡琰既然已經知道點心做得難吃,那麼食盒裏裝的必然不再是蔡氏糕點。“琰兒,食盒裏裝了什麼?”他把疑問拋了出來。
“是老婆餅。”蔡琰打開食盒,取出一支精致的小蝶,碟內五枚老婆餅整齊的羅成了三層。“我做的點心沒法吃,又怕子奇晚上熬得太晚餓著,尋思去廚下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沒曾想,下午婆婆給公公做得點心還剩了些,便取了給子奇送來了。”
“哦?”僅看外形,欒奕就可以斷定,眼前的點心定是老娘親手所做。沒想到啊!沒想到,爹娘老夫老妻這麼多年,娘依然對爹如此關愛,實在是他值得效仿的榜樣。
忙碌了大半夜,欒奕還真有點餓。隨手從碟中取出一枚糕餅塞進嘴裏,就著貂蟬送來的蓮子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咀嚼的功夫,聽蔡琰語調低沉的說:“子奇,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