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問:“奇計按出?”
田豐答曰:“孫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兵法戰陣講究料敵先機,正因為這個原因欒奕才在我河北大地上灑下了如此多細作,並先於戰事劫下了我軍的兵力部署。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番行為已經被明公得知,並且獲悉了他傳遞密訊的方式。明公何不以此為契機,用欒奕傳輸密訊的方式,給欒奕散布假消息,故布疑陣,來個將計就計,打亂欒奕的計劃,讓欒奕自嚐惡果呢?”
田豐一席話繞的袁紹稀裏糊塗,“元皓的意思是……”
“在下明白了。”沮授猛拍腦瓜,“元皓的意思是,明公首先封鎖河北,繼續大力捕捉飛鴿,切斷河北聖母教細作和欒奕的聯係。隨後由在下以《聖母經》為據寫一封假的軍情情報。再讓那兩隻捕獲的信鴿送回濟南。欒奕看到假軍情,定以為情報中所說乃是我們的兵力部署,可實際上並不是。我們借此誤導欒奕,調整攻伐方向攻擊河南兵力脆弱所在,攻城略地,打欒奕個措手不及。主公何愁不勝?”
田豐指著兩隻飛鴿補充道:“明公,白鳳識家。十日之內將其放生,它們都會返回飼養自己的地方去。也就是說,十日之內做好準備,它們便能把假情報穿到欒奕手上去。”
“真是天助我也!”袁紹大喜,立刻讓田豐、沮授著手操辦此事。同時,責令審配、郭圖、逢紀重新擬一份針對河南的作戰計劃。
其實在得知袁紹在冀州境內大肆捕捉飛鴿開始,郭圖便覺出大事不好——聖教情報傳輸線路怕要就此中斷了。他迅速將此事報知冀州大地之母教堂。
冀州宗主教李鑫得知此事,亦是急的不行。當即派細作嚐試渡河,將冀州眼下的情況報知聖城。可是,派出多波細作均是無功而返,原因無他——為避免情報再次泄露,袁紹在沿途和大河各大重要港口設置了許多哨卡。同時,還將河邊的各色船支全部收羅了去,強令任何船支不得離岸,否則格殺勿論。
沒有船,細作過不了河,根本沒辦法把口訓帶到濟南去。
李鑫、郭圖頓時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郭圖隨後向李鑫提議,冀州與聖教通訊已無可能,不如幹脆先把情報傳至幽州。幽州遠離鄴城,“天高皇帝遠”,借幽州教區的情報站做中轉,再向教主傳信。
眼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李鑫也隻能這麼辦了。
正當郭圖以為事情有所轉機的時候,袁紹傳來的命令,讓他重新製定一份作戰計劃。郭圖遂知,事情敗露了。
在隨後時間裏,他有意無意找袁紹套話,想打聽一下袁紹這邊都知道了些什麼。
袁紹從不疑他,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喜氣洋洋告訴郭圖,怎樣天助他也。田豐如何截獲情報,沮授如何破譯,將來如何造假,如何誆欒奕一個大跟頭。
郭圖大驚,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借身體不適為由,慌忙遁走。回到家,趕忙帶著許攸拜見宗主教李鑫。
二人聞知袁紹給聖教布下重重陷阱,聖教一應人等卻仍被埋在鼓裏,無不驚恐萬分。
同時,李鑫還帶來一條極大的壞消息——在袁紹捕捉飛鴿的行動中,幽州情報站亦是損失嚴重。目前,連隊報送情報的鴿子都沒有了。
郭圖、許攸大駭,“這可如何是好。”
無奈之下,許攸毛推自薦,“冀州不能沒有宗主教,也不能沒有郭兄,但是可以沒有我。聖教與我有恩,此時正是我報恩之刻。我願親自渡河,將緊急軍情報知教主。”
“子遠(許攸字),萬萬不可。河邊多有甲士看護,根本無法渡河。”李鑫急道。
許攸道:“宗主教放心。我在袁紹帳下效力多年,旗下兵校多識得我不會把我怎樣。我有辦法可以弄到船渡河。”
“呼……”郭圖長歎一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由子遠去也好!”
李鑫不再多勸,一臉感激的握著許攸的手,“教會若能避過此難,子遠當居首功。”
許攸說:“為聖母效勞,乃聖徒的本分。”
“願聖母保佑子遠!”李鑫在胸前畫起十字。
郭圖眼裏含著淚,說:“我們會在這裏為兄弟禱告。”
“啊……天門!”許攸笑了笑,“放心吧!今日之行乃是為維護正義,保護聖教。聖母定會與我同在。”
“聖母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