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靜的死胡同深處有座荒涼的院落,院子裏有棵不知道年月的參天大樹。一個蒼老的老人坐在那裏,手裏拿著酒壇子,仰頭咕嚕咕嚕地喝著。辛辣的酒水灌進那行屍走肉般的身體裏,順著那布滿疤痕的臉頰往下流淌著。
嗝!老人迷蒙的眸子裏閃過淡淡的笑意。他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隨著一笑,滿是傷痕的麵孔看起來那麼猙獰。
“你果然還是來了。”
一個穿著粗布麻衣卻長得極其俊美的少年郎站在那裏。他麵色蒼白,眼眸陰沉如墨,就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你說願意教我武功的。”少年郎,也就是南宮曄之幽幽地看著老人。
“你是個練武奇才。當初隻偷偷看我練了幾個招式就學得像模像樣,我就知道你是個天才。”老人咧嘴笑道:“可是我也說過。天底下沒有白吃的飯。想要學我的武功,就必須繼承我的……仇。你敢嗎?”
“好。”仇恨嗎?反正他也有仇,不過就是多一份仇恨而已,有何不可?隻要讓他擁有強大的力量,便是化身為魔也在所不辭。
這次的事情讓他明白了,沒有強大的力量是多麼可憐的事情。隻有強者才可以隨心所欲,弱者隻有死。
仁義堂後院。邵思琪狠狠搓著木盆裏的衣服,在心裏暗暗咒罵那個討厭的家夥。想到離開的南宮曄之,她有些擔心他。那是個隨時都有可能黑化的未來佞臣。她直覺他的離開不簡單,指不定已經催化了前世的進度。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就算沒有她,應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隻是這世是因為他才催化了他的黑化。
“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卓軒雙臂抱胸,陰沉地看著邵思琪。
邵思琪低頭一看,因為她天生大力,所以很容易摧毀東西。在剛才走神的時候,手裏的力度沒有控製住,正在洗的這件衣服就被撕裂了一個大洞。
“其實我是故意的。你如此俊美無雙,這件衣服都陳舊了,哪裏配得上你?”邵思琪抬起眸子,揚起燦爛的笑。
卓軒用一幅‘你當老子傻嗎’的神情看著她。
“我賠不起。”邵思琪放下衣服。“不管多少銀子都賠不起。”
要是真的答應賠償,以這個人的品性豈會饒了她?肯定會獅子大開口。到時候隨便說個幾百兩銀子她也賠不起。
卓軒冷哼一聲:“窮酸。”
“我是很窮,但是跟你有關係嗎?又沒有吃你家的糧食。”邵思琪站起來。“沒別的事情了吧?我要洗衣服了。”
“別洗了。我要去金山寺,你帶我去。”卓軒來找她當然是有事,要不然沒事在一個小姑娘的身邊繞著做什麼?哪怕這個臭丫頭讓他特別的想要狠狠折磨,那也犯不著浪費時間。
“你這麼多手下,讓他們帶你去啊!”邵思琪不解。
“廢話那麼多。你跟我去金山寺,衣服的債就算了。”卓軒不耐煩。“還要換身衣服。本公子不想和乞丐一起出門。”
邵思琪看著自己新買的衣服。這衣服比起以前打滿補丁的衣服來說已經好很多了。她狠狠瞪了卓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