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公司總裁路易斯·格斯特納
格斯特納從小生長在紐約長島的一個貧窮家庭裏,在一所教會中學渡過全部的少年時光。後畢業於哈佛商業學院。13年的麥肯錫谘詢公司實踐磨煉,使他成為一名光芒奪目的商界奇才。35歲時,成為美國運通公司執行副總裁。1989年出任RJRNabisco公司總裁,1993年出任IBM總裁。
主要業績
●由於成績斐然,28歲即成為麥肯錫谘詢公司最年輕的委托代理人,33歲成為最年輕的高級主管,35歲出任運通公司執行副總裁。1989年出任RJRNabisco總裁。每次都是危難之際扭轉乾坤。
●1993年接任瀕臨破產邊緣的IBM,90天便確立新的目標與對策,到1995年,IBM銷售盈利達400多億美元。
管理名言
●“一旦你判定了一個決策,永遠都不要違背它。”格斯特納自言。
●“不管你將來是商界名人,或是正準備另謀出路,我要的是你現在為我盡心盡力地工作。”格斯特納對員工的訓誡。
“格斯特納其璀璨、罕見的管理與經營才幹,是這個時代的先鋒和佼佼者。”
商業周刊19951996
君臨天下的企業霸主
無論說他精明還是傲慢,格斯特納正是IBM所需要的執行總裁。在托馬斯·沃特森(IBM的創辦人)留下的廢墟上,格斯特納看到的隻有氣餒和衰敗。但根快每一個IBM人都學會了專注和進取,更別說格斯特納那種令人畏懼的強硬個性對他們的巨大感染。
路易斯·格斯特納並不討人喜歡,可你不得不佩服他的精明能幹。他把這份沒人願做的工作幹得出人意料的好。
◇頻繁跳槽者和傲氣十足的管理大師
每個人都想從路易斯·格斯特納(LouGerstner)碗裏分一杯羹,現在他的股票正逐漸回升。在最近一次關於互聯網世界的發言中,他吸引了大批商報的自由攝影者。在隨後的旅行展示活動中,無數記者追蹤報道他,商界顯貴們奉承巴結他,還有眾多網迷圍著他轉,為的是能得到他的親筆簽名。他拒絕了白宮的邀請(“沒空。”他說)。他甚至成了《危險》一書的主角。如果已知的答案是:1993年路易斯·格斯特納成為統領IBM這個電腦巨人的第一個門外漢,你能猜出問題是什麼嗎?
對這位講究體麵的執行總裁來說,所有這些關注都是始料未及的,但也未必多餘。這位體格魁梧的商界奇才一改過去不修邊幅的陋習,換上了高檔的細條格襯衫。作為一個嚴謹的人,格斯特納有遠大的誌向和強烈的緊迫感。從早到晚他的工作日程上沒有一刻空閑,他力求在每一分鍾都能有錢可賺。街上散發廣告招貼的報童一眼就能認出他來,因為那不是比爾·蓋茨或安迪·格魯夫,也不是馬克·安德森,而是大名鼎鼎的路易斯·格斯特納,地道的哈佛MBA出身,麥肯錫谘詢公司(Mckinsey)最完美的典範。出道不久,他就在AmerciaExpress(美國運通)公司展露頭角。可有一天他給美國運通執行總裁吉米·羅賓遜留了張便條,從此便不見蹤影。後來他煞費苦心獲得了RJRNabiso煙草公司的控股權,就在公司如日中天之際他又棄之不管。格斯特納也許是最自由散漫的商人,隨時都在為尋求更多的金錢、榮譽和特許權四處奔忙。無論在哪兒,他都毫不掩飾地吹噓自己的精明能幹,卻又在離去的身影後留下了各種沒有答案的疑問。現在所有人都在關注一個問題,在IBM瀕臨破產邊緣時,他毅然接下了這個爛攤子,並且做得出人意料的好,但他願為IBM駐足去重現它昔日的光芒嗎?
麵對這個問題,格斯特納似乎仍在猶豫。一方麵他說:“我在這裏隻能算是熱身,我還不準備給自己定型。”另一方麵他又強調在續職問題上他仍沒能與董事會達成共識。“有時候我也問自己,我還會幹多久?”直到最近他仍徘徊不定:“我隻能說我基本完成了所要做的事。”
格斯特納早在商務學校時就能一人同時為三件商務案例分析提供原始資料,他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個人經曆。但要想從他口裏套出點什麼就如虎口拔牙一般困難。對來訪的記者他總是粗魯地拒絕:“你別想知道我的秘密。”數日前,在被問及“你的抱負從何而來?”時,他回答說(還是用那種蠻橫無禮的口氣)“我不知道,我是左撇子,你難道也想知道我的左撇子從何而來?”
格斯特納的言行一直讓人捉摸不透,他被搗到聚光燈前時就像燈邊的飛蛾般充滿激情,但對自己的私生活他是絕對地守口如瓶;他是天主教徒,每周都會到教堂作彌撒,可他卻常常觸犯教會的清規戒律;他的智力發育讓教育學家無不震驚,在一個EQ(情商)剛剛風行的年代,格斯特納全是IQ(智商)。他經常訓斥下屬,可總有人寧可舍棄工作也會對他死心塌地;他憎恨浪費他時間的人和東西,但他同時又是一名細心的園丁,喜歡嚐試種植文竹這種費神的園藝;他對打高爾夫球非常癡迷,卻厭煩打球的禮儀規矩。最近在佛羅裏達州的一家高爾夫球俱樂部打球時,他與同伴趕上了比他們先開球的一個四人組。當別人彬彬有禮地讓他先打過去時,他卻對著前麵的球洞嘟囔了幾句,揮杆之後拔腿就走而沒表示任何謝意。
許多公司老板都對這個把IBM從地獄中挽救回來的格斯特納表示欣賞,但一些人也流露出對他傲氣的不滿:“他很能幹,也很務實,但他不該就此傲慢無禮。盡管他很出色,但如果我是老板,我不會雇他。我們始終沒搞懂他為什麼會那樣表露自己。”
對此格斯特納說:“我很認真,喜歡接受挑戰。我很專注,直率,也很強硬。是的,有時我也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遺憾,但我不喜歡別人在我背後說長道短。每次開董事會,我總是提前兩分鍾到場,會後就馬上離開。我不想因來得太早而去喝咖啡,也不想在會後留下來吃午飯。”事實上,通過神秘的外衣,我們能看到格斯特納的許多鮮明個性。但還有一點,那就是格斯特納鄙視“驕兵必敗”這個成語。
◇從書桌上瞭望世界是危險的
1993年愚人節那天,路易斯·格斯特納入主IBM成為這家快倒閉的公司的執行總裁。在那場桌麵辦公設備的“革命”中,IBM多年的基業幾乎全被夷為平地。所有人,包括IBM自己的管理者,都對這家公司心灰意冷,IBM股票暴跌。前任執行總裁約翰·阿克斯把公司拆成了13塊,試圖從某些部分收回股本。那時IBM一片混亂,但沒人願挽救它。盡管一群大集團公司的“英雄”們作了些嚐試,這些人包括通用電氣(GE)的傑克·威爾奇,聯盟信號(AlliedSignal)的勞倫斯·波斯蒂,依斯特曼—柯達(Eastman-Kodak)的喬治·費舍爾(後來他去了摩托羅拉),但終究於事無補。一開始,格斯特納也對IBM不抱希望:“我仿佛看到它已被戴上了死神的光環,我想它是沒救了。”
桌麵設備“革命的創傷”隨處可見。曾一度以終身雇用製聞名於世的IBM已裁減了近半數的雇員(從1986年的406000人減到了1994年的219000人),它注銷了200多億美元的資金,使它的負債率直線下降。這個統治電腦業長達幾十年的業界雄獅終被錯誤的內部決策斷傷了筋脈。IBM現在的財政主管森查得·托曼回憶說:“那時IBM的內部爭奪簡直比橄欖球賽還精彩。”壓倒一切的完美主義使新產品難以走出實驗室,更不用說推向市場了。格斯特納曾對他的技術人員說:“如果你們不在這裏推出新產品,那他們就會溜掉。”
在這樣的情況下,格斯特納進入了IBM,像他通常所做的那樣,帶著瘋狂的速度。在90天內,他作出了重大決定:他將保持公司的完整性,並把資金投入到大型主機上。這在今天看來是正確的一步,但在當時,它是一個十分大膽而不得人心的舉措。IBM內部的每個人都希望破壞一切,格斯特納的決定異常關鍵。IBM再也經不起從頭折騰了。
從一開始,甚至直到現在,一直有人懷疑格斯特納能否擔當IBM的重任。一位指揮生產餅幹的管理人員懂得高科技嗎?太陽公司的斯科特·麥克屆裏就尖刻地譏諷說:“IBM聘請格斯特納太好了,因為格斯特納可以改變這家公司,卻不必改變IBM的字母縮寫,從此以後,IBM三個字母就代表國際餅幹製造公司。”
格斯特納看待電腦業的確有一種非常不同的角度:“過去我每天與顧客打交道,而電腦業卻是每天與技術打交道。驅動電腦業發展的是技術,但市場上發生的一切是由顧客推動的。Internet已存在了20多年,為什麼突然在現在紅火起來?真正的問題在於顧客在改變他們關於信息技術的想法。”在格斯特納的辦公室裏,掛著他最喜歡的作家約翰·卡雷的一句話:“從書桌上隙望世界是危險的。”
◇即使是在領袖行列,也想站在最前麵
格斯特納不顧公司內外的非難而開始削減開支,重建生產,剔出他不信任的雇員。他用休克療法重振企業精神,又為主板生產線的整修更新費盡心血。他完善了售後服務管理,並把IBM重新帶回到了PC製造商的行列。他把長期貸款從146億削減到99億,並想盡辦法購回了107億美元的股份,終於使IBM的股票回升到了每股168美元,僅比過去的最高紀錄低6.75美元。在重建過程中,IBM的股票曾一度跌至140美元以下。但即使在這種困境下,IBM仍在商品銷售上盈利400多億美元。
接下來IBM需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樹立新的理想。格斯特納當仁不讓為IBM構製了一幅宏偉的藍圖:IBM將重主網絡世界,他們將調整技術發展戰略,建立運行自己的網絡係統,並最終成為電腦設計和製造的中堅力量。IBM帶動的不僅僅是幾家公司而是整個電腦世界的發展。從某種角度上說,格斯特納正把IBM引向新的希望,那將是個與從前一樣光輝的時代——成為全美甚至全球業界信息技術的至尊霸主。互聯網的興起毋庸置疑給IBM創造了難得的機遇。在眼花繚亂、瞬息萬變的網絡世界中,IBM的地位將無人可以替代。英特爾執行總裁格魯夫說:“路易斯·格斯特納已為IBM勾勒出了新的沙盤,這沙盤很大,很適合IBM的發展。”
格斯特納給公司作了重新定位。他要重塑IBM一流品牌的企業形象,IBM不是矽穀那些穿帆布鞋吃豆腐的無名小輩,而是紐約Armonk頂尖、體麵的電腦公司,他把自己認定為電腦業的無冕之王。與他的同行們不同的是他確已處在那個位置,而且讓人們感到了他的威懾。格斯特納知道輕易許諾而不兌現的後果。在一次發言中他說:“我搞不懂為什麼我每到一個地方我的律師都會告誡我,如果我言而無信的話,我就會被扔進監獄。”
如今格斯特納距他的“王位”隻有一步之遙了。詹姆士·瓊斯頓、RJR的煙草主管說:“即使是在領袖行列,路易也總想站到最前麵。”傑羅姆·約克、IBM複興初期的財政主管對分析家說:“格斯特納必將成為90年代的傑克,威爾奇(通用電氣公司總裁)。”隻需再過幾年,人們就可以驗證約克的預言。格斯特納已穩定了IBM的下滑趨勢,並讓它漸漸重新振作起來,但他能改變IBM人心裏那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嗎?那不僅意味著在技術上要勝人一籌,還需在市場競爭中力挽狂瀾。他能保證利潤的持續增長嗎?格斯特納知道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注視他。1997年1月在每年一度對全球範圍IBM職員的發言中,他躊躇滿誌地說:“1997年我們已不必再對世界隱瞞我們的進展,現在我們每個人都該對自己作一全麵的評判。1994年我們用事實證明了我們能夠生存,1995年我們忍辱負重實現了公司的穩定發展,1996年我們的增長令世人驚歎,而1997年我們要證明這是一個由IBM主宰的時代。我們不能再找籍口為自己開脫,我們不能說我們還在為重組舉手表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