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前幾日，就是下雪那晚，那首曲子，也是你彈奏的了？那那個傳授你技藝的女子，你可知道她是誰？”
慕容氏望向蘇清怡的眼睛裏神色很是複雜。
蘇清怡搖搖頭：“孫女似乎問過她，但她卻沒有跟我說……就算是別的也不跟清怡聊，隻是埋頭傳授孫女技藝……”
紅衣女子……
在慕容氏的腦海中，一下子想起了高祖皇帝的原配皇後鳳舞。
高祖是大玄的開國皇帝，鳳舞雖然身為女子，但是謀略心智，不輸男兒，為高祖打下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
後來高祖登基稱帝，鳳舞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皇後。
慕容氏年幼的時候，曾經有幸跟著祖母見過鳳舞後一麵。那時候的鳳舞後雖然已經年近六十，但是麵容姣好，身姿曼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人。
當然給慕容氏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鳳舞後最愛的顏色就是紅色，長長一襲紅衣出現在眾人麵前。
按照祖製，皇後的禮服同皇帝，皆為黃色。
但是因為鳳舞後的偏愛，故此高祖皇帝改了章程，皇後的禮服多用正紅，這更加襯的皇後明眸皓齒，傾國傾城。後來這個規矩就延續了下來，直到現在，皇後的禮服依然用正紅色。
而且鳳舞後除了心智謀略之外，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她有兩大絕技：繡功和琴技。
據說鳳舞後繡出來的鳳凰栩栩如生，簡直像是可以展翅高飛一般；而鳳舞後的琴技，能引來鳳凰駐足。
雖然這些事情已經年代久遠了，且多為傳說，但是這絲毫不影響鳳舞後在後世子孫心中的分量。
此時慕容氏聽說傳授蘇清怡技藝的人乃是一襲紅衣，又傾國傾城的女子，二來這兩大絕技也是鳳舞後的特長，故此心裏頗有些驚疑不定：難道真的是鳳舞後在天有靈，特意在夢中點化清怡？
以前的蘇清怡雖然乖巧，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機靈聰慧。
細細想來，清怡的改變，不就是從冬至那日的下午開始的麼？
開始學會了為自己正名，不再隻會含笑聽著別人對自己的詆毀而一言不發……
莫不是真是因為鳳舞後的暗中點化？
若是這般說來……那清怡丫頭可真是得了大造化了！
想到這裏，慕容氏看向蘇清怡的眼神裏又複雜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也是你的造化了。”
慕容氏長歎一聲，心想鳳舞後不點明自己的身份，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隻是你莫要辜負了這位前輩對你的教誨，要勤加練習。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兒，不需要靠繡功或者琴技為生，但是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有什麼用處呢？”
“祖母放心，清怡省的，必不會辜負這位前輩的教誨。”
看到祖母信了，蘇清怡低眉垂眼，心裏也暗自慶幸祖母沒有刨根問底。
如此這般閑聊幾句，看到慕容氏眼角眉梢似乎有了倦意，便跟慕容氏告了退，帶著侍琴回了璃茉苑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