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聲,牢房外麵的大門被打開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進來。
這麼多天來,侍琴侍棋並沒有少聽這種聲音。每每滿懷希望的抬起頭來,都發現不過是一場奢望。
順天府的大牢畢竟好進,隻要給了銀子,尋常百姓都可進來探監,而這麼多天來,似乎並沒有人來探望被關在這裏的將軍府的下人。
趨福避禍,或許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侍琴自嘲的想了想,並沒有抬起頭來。
隻是腳步聲,似乎在自己這個牢房外麵停了下來?
侍琴一臉詫異的抬起頭,就連躺在懷中的侍棋好像也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努力的睜開了眼睛。
“姐姐,我可能已經不行了。”
侍棋虛弱的笑了笑,伸出手指,顫抖著指向前方,輕聲說道:“你瞧,我都出現幻覺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他站在我們麵前,還緊緊的皺著眉頭……姐姐,你說他是為我皺起的眉頭嗎?你說……咳咳咳……”
還不待侍棋把話說完,又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將她淹沒了。
侍琴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輕輕拍了拍侍棋的肩膀,顫抖著聲音說道:“侍棋,這不是你的幻覺,因為我也瞧見了,是張先生來了,張先生來看你了,你快抬起頭來看一看呀!”
“侍棋怎麼了?”
張鵬迫不及待的讓牢頭打開了門,一臉著急的鑽了進去,臉上的著急不似作偽。
“我們出來得倉促,身上又穿著單薄,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了,這牢房裏……”
侍琴的眼睛裏露出一抹慘然的笑:“侍棋病了,張先生,我求求你了,你要是有能力,就將侍棋帶出去!再這麼待下去,我怕她等不到咱們將軍府平反的那一天了……”
張鵬的心像是被人一下子緊緊的攥住了一般。
侍棋平日裏驕縱跋扈,頗有幾分蘇清怡自信的模樣,何曾有過眼前這般虛弱的樣子?
看到眼前這幅場景,張鵬的心裏簡直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不過下一刻,張鵬就急忙站起身來,將身上穿的大氅脫了下來,輕輕蓋在了侍棋和侍琴的身上,一臉自責的說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隻不過這次來的匆忙,我剛從大姑娘那裏出來,這件大氅你們先披著,下次我再給你們送禦寒的衣物來!”
或許是大氅實在是太暖和了,侍棋又微微睜開了眼睛,隻是呼吸十分急促,想要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口。
“張先生,侍棋待你一片真心,你……”
看著侍棋眼睛裏的光芒,侍琴心中一酸,抬起頭來剛想對張鵬說些什麼,卻一下子被張鵬給打斷了。
“侍琴,你先聽我說!”
張鵬的話裏帶著幾分不容拒絕,侍琴隻好又閉上了嘴巴。
“侍棋,你還清醒著,對嗎?”
張鵬看向侍棋的眼睛裏充滿了溫柔。
侍棋艱難的點了點頭。
“好,我也有句話想要對你說。”
張鵬望著侍棋,一臉認真的說道:“正好侍琴也在這裏,我向你保證,隻要咱們能熬過眼前這一劫,我就去跟大姑娘求娶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