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差點沒讓那幾個醫生把眼睛給瞪出來,而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感覺到了外麵略顯得壓抑的氣氛。
劉振看著徐輕舞的樣子,笑了笑:“看吧,我就說不用擔心的,輕舞啊,我和你爸有些事情要談談,你就幫我照顧一下劉天行不行?”
徐輕舞點點頭,略顯羞澀的就跟著劉天一起向著已經準備好了的頂級VIP病房走去了。
劉振看著徐輕舞的背影,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幫著推車的樣子,搖了搖頭:“嘖嘖,你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劉振笑了笑,徐若然卻是麵無表情,對著身邊的秘書說了一句:“你們先去外麵等著,有事我會打你們電話的。”
“是。”
秘書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想去哪裏談談?”
徐若然看著劉振,麵色出奇的平靜,在外人看來應該是老友的兩個人,此時卻有那麼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去天台吧,吹吹風,不介意吧,如果你怕你那一頭板寸給吹亂了的話,那可以去外麵找個茶樓談談。”
劉振伸了個懶腰,晃了晃自己的屁股,歎息一聲:“唉,人老了,都要犯風濕病了。”
“就天台吧。”
徐若然說完話,就率先向著電梯那邊走去,劉振舔了舔嘴唇,嘟囔了一句:“媽的,活到這麼老了還一副裝逼樣。”
嘟囔完了,劉振跟在徐若然的身後一步一步的向著天台那邊走去。
他們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走的安全通道,樓梯道裏,燈光很昏暗,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默了起來。
終於,在過了五分鍾左右,他們上了天台。
今夜的夜空有些陰沉的樣子,看不到月亮和星星,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隻不過醫院周圍全都是一片又一片的燈光。
臨江市的燈光照亮了夜色,整個城市充滿了喧囂的感覺,無數的車流和人潮在下麵不斷地交織在一起。
徐若然走到了護欄前麵,抬頭看了看天:“剛才我忍著沒有說,如果當年你想要我這個位置的話,恐怕早就能夠拿到手了吧,這麼多年沒見了,有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
徐若然滿臉淡然,卻不料耳旁突然閃過一道風聲,徐若然下意識的準備回頭,卻被劉振結結實實的拳頭給打在了臉上。
劉振這一拳很用力,挨了一拳的徐若然歪了歪頭,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流血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折疊的很整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冷的看著劉振,出奇的是,他並沒有因此而爆發出雷霆之怒。
“這一拳晚來了二十年,你還記得,真對得起寧惹閻王,別惹劉振這八個字。”
出手打了徐若然一拳的劉振,似乎心底壓根就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他走到護欄的旁邊,靠在那裏,瞅著徐若然的臉,滿臉都是若有若無的笑意:“乖乖,你連多少年都記得這麼清清楚楚,看來你也是挺想挨這一拳的嘛。”
劉振笑著:“知道嗎,如果當年你敢給我這一拳,她就會跟著你了,跟著你這個徐大少,而不是我這個劉閻王。”
“都覺得她的死是因為她愛上了老子,跟了老子,但是當年敢說這些話的人,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在臨江這一畝三分地上,誰還敢說這話,老子就打掉他的牙,而你徐若然,你敢回來,就別埋怨老子的這一拳頭。”
“沒怨你,我怨的是我自己,你要不要再來一拳?”
徐若然眼神沉靜的看著劉振,劉振也在看著他。
兩人目光相接,之中帶著太多的感情,往日裏的一幕一幕,似乎全都浮現在了他們的心頭。
如今無論是徐若然還是劉振,都已經是中年人了,而上一次的對視,貌似還是少年時候。
那時候劉振帶著那個女人陷入了愛河,而徐若然作為愛情戰爭裏的失敗者,敗走臨江。
“如果當年你敢一拳將老子給打趴下,她就不會跟著我了,不會跟著我,也就不會吃苦,不會吃苦的話,也就不會死了。所以說到底,你也算是間接的殺了她,徐大少,對不對?”
劉振抽了抽鼻子,微微的揚了揚頭,話語更像是個正在慪氣的孩子:“有時候我也挺想你能夠有點種的,徐若然,唉,你咋就那麼孬種呢。”
劉振笑了笑,冷不丁的,徐若然突然一拳就向著劉振的側臉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