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看到了他，一個年齡不大的家夥，他抽著一根煙，趴在護欄上，眺望著東方，他的眼神很平靜，但是卻給人的感覺很孤寂，像是宇宙最深處沒有光的世界，那裏一片荒蕪，不對，恐怕說荒蕪都是錯誤的，因為那裏甚至沒有讓人感覺到荒蕪的沙土。
宇宙深處有什麼，會有天堂嗎？
他這麼想著，突然有些歉意，因為自己招惹來的殺手，恐怕那個年齡不大的家夥，也會跟著遭殃吧。
他走到他的身邊，告訴他，待會兒跑快點。
他有些詫異的轉過了頭，漆黑的眸子裏深沉無望，充滿絕望與希望的眼眸，突然微微的眯起，帶著點嘲弄。
他火了，他說，你看沒看，身後就是殺手，你趕快跑，我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害了你，到時候我多擋幾顆子彈，你跑快點，跑快點，不然就沒命了！
跑快點，不然就沒命了。
這句話，現在的李衡想起來，都會不自覺的想要笑。
等到他說完的時候，那個家夥扔了煙，直起了身子，風吹起了他的劉海，如同波浪一般的抖動，他轉過身子，袖口處有寒光閃過，那五個該死的殺手，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每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抹血線，鮮血從那裏噴薄而出，而他們甚至依然站在那裏，茫然的四處看去。
恐怕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鮮血正在離他們而去，可能，他們隻是感覺突然冷了，全身都是寒冷的，體溫下降，而現在沒有太陽能讓他們感覺溫暖。
殷紅的鮮血像是最為盛大的讚歌，又像隨處瘋狂綻放的紅玫瑰。
“我們做筆交易吧，艾斯·阿拉德。”
那是他第一次和他說話，冷酷到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裏，對於剛剛殺了五個人的他而言，就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簡單遊戲一般那樣隨意，他又點燃了一根煙卷，抽了一口，就遞給了他，他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
艾斯從不吸煙，而那根煙，他一口吸完，最後嗆得流鼻涕，而那個家夥，一直就趴在護欄上，看著東方，他的目光有悲傷，有懷念，很複雜的感覺。
那是艾斯和葉翔第一次見麵，當天夜裏，他就被送到了中國，空降到了臨江市的葉氏國際公司，從一個小職員開始，一步一步爬上了位。
如同迷霧一般的男人，這是李衡在心裏給葉翔打上的標簽，原本還對葉翔心存懷疑的李衡，在見到葉氏國際財務報表的時候，就沒有任何疑慮了。
他常常會想起那個夜晚，那個有五名殺手的夜晚，然後輾轉反側，心中不知是慶幸，還是其他。
葉翔放了下報表，指了指那冊藍色的文件夾：“賬麵上流動資金有三個億，你可以隨便用，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葉翔起身，向著門外走去，他伸了個懶腰，打開了門。
看著葉翔的背影，李衡突然想到了一句話，那是《阿約瀚歌13章》末尾的一句話。
他獨自從神聖中來，走向永恒的不朽。
他會站在巔峰，成為萬眾矚目的王者。《狂少歸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