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完父母的第二天開始,於靖雅就把自己關在爸媽的房間,不吃不喝不睡覺,眼淚一個勁兒的流,似乎快要流幹了。進房間之前還拿了酒櫃裏的酒,坐在床邊,喝著酒流著淚,喝醉了就順著床尾躺下來,醒了就再喝,嬤嬤心疼她,時不時的過來敲她在的房門,但都是被她厲聲駁回,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在房間裏不停的翻找,從床頭櫃的最裏麵翻出一把剪子,很用力地關上了床頭櫃的門,癱坐在地上,解開自己的頭繩,一縷一縷的剪著自己的頭發,頭發被剪得參差不齊,但她卻一點都不在意。
不知何時酒勁似乎沒有那麼大了,暈暈乎乎爬出了窗外,她爸媽的房間在一樓,雖然不會有危險,但她還是摔在了地上,慢慢的爬起來,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一樣,踉蹌的走到了一家超市,買了兩條煙,回到家,沒有從正門走進去,而是有從窗戶爬了進去,由於喝了酒,渾身沒有多少力氣,所以一邊爬,一邊滑,爬了很久才進去,此時的她腿上全是擦痕,還有血印,她都不在意,進了房間,坐在地上,沒有任何章法的撕開了煙,拿了桌上的打火機,那是她爸爸最愛的火機。
第一根,並沒有嗆到她,好像她一開始就會一樣,一根接著一根抽著,一瓶一瓶的酒喝著,不知過了多久,她乏了,走到一個牆角,轉身背靠著強坐下來,雙臂環膝,頭埋著,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放聲大哭,是那樣的撕心裂肺並夾雜著深深的恨。
待在門外的嬤嬤側著身,扶著門癱了下來,她也哭了,這個看她從小到大的孩子,現在這樣糟蹋自己,她心痛極了,她不知道要怎樣才可以幫到她……
過了大概幾個小時吧,房間裏沒了動靜,她敲門也沒有回應,她擔心她會做傻事,迅速站起來,不停的敲打著房門。
“不要再敲了,你沒有別的事情做嗎?讓我一個人靜靜行嗎?”
聽到她的回應,嬤嬤沒有生氣,反而多了些許的安慰,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馬支隊,立刻跑到客廳,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馬一銘的電話,希望馬一銘可以幫到她。幫到這個孩子。
“喂,哎,您好,是馬支隊嗎?”
“對對對,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於靖雅家裏的管家。”
“噢,是您啊,有事嗎?”
“是這樣,自從她爸媽那件事情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這都好幾天了,我很擔心她,怎麼敲門也不開,您看您能不能想想辦法,我怕這孩子做傻事。”聽到管家的敘述,他知道,換做誰一時之間都是無法接受的,更何況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也是難為她了。
“行,我知道了,我下班後就過去,您別太著急了。”
“好好,謝謝您啊,麻煩了。”
“嗯,沒事,應該的。”掛了電話,嬤嬤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轉頭看著那間房間的門,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隻想著剛剛請的人可以讓這個孩子振作起來。
而馬一銘拿著手機在辦公室來回的踱步,終於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謝誌坤的號碼。
“謝局,我馬一銘,方便嗎?”
“嗯,你說。”
“剛剛小雅家的管家打過電話來,說小雅這幾天的狀態很不好,尋思著讓我過去看看,我這準備下班後過去。跟您說一聲。”
“嗯,你先去,好好勸勸那孩子,發生了這樣的事,也難為她了,明天要去省裏開個會,等我回來,我再過去看她。”
“好。”掛了謝局的電話,馬一銘看了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拿上公文包和衣架上的外套。
“常越,我有事先走了,你們也看看沒什麼事就回吧。”
“好。”馬一銘出了大辦公室,徑直走到車前,站了一會,抬頭看了看天,剛要開車門就聽見常越叫住了他。
“馬支隊,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