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傑突然從世芳的身後竄了出來,站在了保鏢隊長的麵前。保鏢隊長嚇了一跳,看著這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愣了愣。一路走來,他一直都以為這個有些古怪的男人是雁蕩山一個普通的弟子而已,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人突然冒出來是為了什麼。
秦傑看了一眼保鏢隊長手裏的砍刀,還真沒問他手裏的刀到底答應與否,而是直接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那把符刀,然後狠狠的劈了下去。手起刀落,保鏢隊長的腦袋就好像是皮球一樣滾落在地,然後身體伴隨著噴射而出的鮮血倒在了地上。因為事發突然,秦傑的刀勢又太快太猛,所以保鏢隊長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
營地裏嘩然一片,幾個和這個保鏢隊長關係不錯的保鏢紅著眼睛準備衝上來,卻被秦傑一一製服,不費吹灰之力。世芳和藍柔這些雁蕩山子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幅畫麵,看著不斷湧出鮮血的保鏢隊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秦傑為什麼會這麼做。
秦傑甩了甩刀上的鮮血,然後示意雁蕩山的子弟把被自己製服的幾個保鏢給捆綁起來。隨後,他站在了人群的正中央,看著那些麵露恐懼的司機,和那些眼神複雜的保鏢,指著遠處的馬賊,冷聲說道:“那些人是誰,你們知道不?他們是他媽的馬賊!他們有多殘忍,我想你們心裏都有數。現在是危難關頭,如果有哪個王八羔子想要拋棄大夥兒,那就必須得死!不聽老子命令的,也他媽得死!就算你們有誰,能從我的刀子底下僥幸逃脫了,外麵的馬賊能不能讓你們活下去,你們應該是知道的。所以,如果你們不想死,那就在這兒給老子好好的呆著,別他媽的沒事兒找事兒!”
營地裏鴉雀無聲,不管是那些司機,還是那些保鏢,全都在沉默的看著營地中間的那個年輕男人。在看到他的眼眸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陣寒冷,要比這臘月天兒的草原還要冷。因為這種刺骨的寒冷,使得他們全都冷靜了下來。在低頭沉思了片刻後,他們就知道,這個年輕人,說的是對的。
看著走遠的秦傑,藍柔疑惑的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他發現自己真的看不懂這位清夢齋的師兄。剛才他還勸說王雨珊撤離,為什麼當保安隊長準備撤離的時候,他又反應得如此激烈呢?
秦傑走回王雨珊所在的地方,王雨珊沒有抬頭,便知道是秦傑回來了。她看著秦傑,淡淡的說道:“你是小人。”
“啥?”剛剛走回來的秦傑,聽到王雨珊的話突然一愣。
“反複無常者,多為小人。”
“又不是古代,別拽文。”秦傑翻了翻白眼,然後拿起符槍開始擦拭,笑著說道:“他們又不是我爹媽兄弟姐妹,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我管他們的死活呢?但是,他可是保鏢隊長,他沒有資格拋棄其他人自己逃跑。我之所以殺了他,和這些不算道理的道理也沒啥關係,純粹就是因為他死了,剩下的人才能活下去。至於你說的反複無常……如果真的頂不住,我還是勸你們跟我一起走,所以我的態度可沒有反複。我和那個保鏢隊長一樣,都怕死,也可以說是個人都怕死,我和他的區別就在於,我能讓他死,所以他必須死!”
“你殺了他們的隊長,你就不擔心他們會恨你?到戰鬥的時候不出力,甚至直接向馬賊投降?”王雨珊眨著漆黑的眸子,對秦傑問道。
“他們都是各大門派挑選出來的,就算是保鏢隊長也是神話集團認定的,怎麼可能服眾?你能認為他們的關係就像是表麵上那麼和諧?這是人性,我說你們雁蕩山的人是不是應該多下山溜達溜達了?”秦傑翻了翻白眼兒,說道:“而且我剛才也說了,是個人都怕死。我剛才殺了保鏢隊長,那些保鏢雖然憤怒,但是和保鏢隊長的死沒啥關係,他們憤怒,是因為他們害怕。”
“也有可能因為害怕你,他們就會選擇向馬賊投降。”
秦傑看了一眼遠處的馬賊,然後搖頭說道:“現在的局勢太緊張了,馬賊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現在這些保鏢啊、司機啊,都像是沒媽的孩子,特別的迷茫,我當他們的媽,他們能有個家,多好。”
“你好像很懂。”
“你在社會上混兩年,你也能明白。”秦傑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