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傑搖頭說道:“就算有問題,也是於龍天當年的安排,就算他真如沈州市裏的流言所說,對東北邊軍誌在必得也隻能說明他有一個軍人應有的驕傲自信以及野心,於龍天不急太監不能急,我們更不用急。”
“聽說楊豆蔻很不高興。”
“不要忘記,天哥也要算是師父的學生,等於說是我的師兄,那是個真正有智慧的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把國家大事當家務事辦隻不過借著楊豆蔻的怒意順勢警告某些人一番。”
張楚楚好奇問道:“哪些人?”
因為事實上她並不好奇這些事情,所以她此時睜大眼睛,做出好奇的模樣顯得很刻意,很幼稚,於是很可愛。
於是秦傑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
張楚楚有些羞卻沒有躲開。
她沒有躲開,不是因為慌亂而無措而是她認為自己被秦傑親,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那麼你要親便親吧!
看著小姑娘明亮的眼睛,秦傑反而有些心慌意亂,咳了兩聲後繼續說道:“自然是打壓冼堂主……不,更準確地說,天哥是在警告自己的女兒,不要把手往軍隊裏伸的太深。”
“為什麼?難道天哥準備傳位給楊豆蔻的兒子?”張楚楚好奇問道。
這一次她是真的好奇,因為於雅雯是她在沈州市裏不多的朋友之一,更因為她清楚這件事情和秦傑有關係。
“我不知道,反正這事和我們也沒關係。”
說沒關係,終究還是有關係,不然他怎麼可能去思考這些問題,正如十幾裏外使團裏那些西城夜總會的姑娘們,也是需要他考慮的問題。
陳紅並沒有拜托他沿途照顧那些姑娘,但以他和西城夜總會之間的關係,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他也沒辦法不管,除了彼此之間的交往,更重要的是,清夢齋天然具有照顧西城夜總會的責任——三十年前那個叫笑笑的女子,是小師叔的未婚妻,差一點便成了他們的小師嬸,是陳紅的親姐姐。
二十餘年前,西城夜總會最後一次出國演出,便是受邀參加太虛觀的盛典,也正是在那次盛典上,他們的小師嬸香消玉殞,如今時隔二十餘年,西城夜總會將會再次出現在太虛觀,秦傑如何能不警惕?
便在這時,秦傑忽然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不由眉頭微挑,向著大樹那方望去。
要知道除了十幾年前那場天災之外,天道盟民間的治安向來良好,秦傑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而且就算真出現了罕見的賊匪,他並不介意順手除了暴安個良,替清夢齋揚揚名,哪怕出現的是修行者也無所謂。
先勝觀海再殺道石,砍瞎李峰雲,直至不可思議地戰勝了楊昊宇,某人的實力得到了無數次印證。
雖然衛海利不可能服氣,但如今的修行界已經有了一個共識,清夢齋八先生秦傑,才是真正的元嬰以下第一。
更何況有張楚楚這位總經理繼任者在旁,秦傑本命在手,甚至敢與元嬰期的大修行者正麵一戰。
當然,那些晉入元嬰期的大修行者,肯定很清楚他和張楚楚的身份背景,誰會閑得沒事同時招惹清夢齋和神話集團。
秦傑神情凝重看著遠處。
隻見一個赤膊漢子舉著草叉,“啊呀呀”叫著衝了過來。
秦傑擅長與人打交道,也喜歡這農夫性情,但他骨子裏依然還是當年那個冷漠的少年,聽著這話便想婉拒。
未曾料到,那農夫竟是再三堅持,說道:“既然是跑長途,總得常備清水,你若在意,走時給我銀錢都行。”
秦傑還想拒絕。
農夫看著他皺眉說道:“我看你模樣,便知道你也是在天道盟裏呆過的人,怎麼做起事來如此婆婆媽媽。”
秦傑看著農夫眉眼間的堅毅,忽然想起了久別的襄平。
“那便去。”他笑著說道:“不過我還要喝酒。”
農夫大笑說道:“自家釀的包穀酒,不管好,但管夠。”
村莊很漂亮,十幾座民宅看似散亂地排在一大片草坡之下,草坡上有數十排葡萄架,不遠處有條小河,河旁是石塊修砌而成的磨房。
農夫的家在村口,屋頂搭著淺灰色的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搭的厚密的原因,竟然看著有些厚重的感覺,房牆色是極淡的土灰,門上卻塗著紅漿果汁混樹汁的漆,再加上屋前綠幽幽的草,藍色的院柵,整體顯得格外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