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農夫!(1 / 2)

隻不過車壁上的符陣雖然是永久性的,能夠召喚自然裏的天地氣息,但要維持符陣運轉,本身也需要天地氣息來驅動,秦傑如果不想自己的念力枯竭而死,便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在車廂裏的陣眼樞裏放置一顆寶石。

這種蘊藏著相對濃度較高天地元氣的寶石極為珍貴,即便在沈州市的珠寶行裏也很難找到,如今黑色悍馬能夠在漫漫旅途上如此輕鬆,全靠他在離開之前去情報處和南門觀坑蒙拐騙偷搶弄了一箱寶石。

黑色悍馬很奢華,消耗寶石之多顯奢華,如果他不是清夢齋的八先生,沒有整個天道盟替他提供資源,根本不可能做到。

秦傑明白這個道理,當初代表清夢齋入世時,師兄也曾經給他講過,所以他雖然不想關心天道盟裏的這些事情,卻不得不關心。

“冼植朗是個很有趣的人。”

張楚楚閉著眼睛,輕輕“嗯”了聲。

她的身體已經基本康複,這時候之所以閉著眼睛,“嗯”的如此輕柔,是因為她舒服地不想睜眼,不想說話。

悍馬的廂頂,被秦傑和六師兄開出了一道天窗,夏日熾烈的陽光,從那道天窗裏透進來,灑落在她的身上,一路溫暖。

黑色悍馬由精鋼打鑄而成,無論顏色還是材質,都能吸附熱量,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楚楚身體裏的陰寒氣息的緣故,悍馬被烈日曝曬了很長時間,卻依然顯得那般清涼,沒有絲毫悶熱的感覺。

秦傑不會覺得熱,張楚楚冰涼的小腳一直在他的懷裏,就像抱著兩隻被冰鎮了數日的小玉魚兒,非常舒服。

他把張楚楚的小腳挪了挪位置,伸手從身旁矮幾上端起精致的小瓷壺,飲了口清香怡人的毫尖,轉頭向窗外望去。

隻見窗外官道兩側農田青青喜人,有農夫正在粉刷自己的家園,有楊柳在風中輕搖,有孩童光著身在水田裏嬉鬧。

這些畫麵總是那麼容易便讓人覺得愉悅幸福,秦傑看著那些光溜溜、皮膚黝黑的頑童,總覺得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一般,然後他想明白,隻要行走在天道盟境內,便很容易看到類似的畫麵,因為幸福總是相似的。

他望向張楚楚微黑的小臉,笑著想道:“這次的漫長旅途就算沒有終點,其實也挺好。”

……

黑色悍馬一路尾隨著前方的使團車隊,快要靠近一座縣城時,官道兩側多了些建築,秦傑卻還是喜歡鄉間風光,便讓大黑馬下了官道,駛上略窄卻依然平整的縣道,反正他有信心自己不會跟丟前麵的使團。

縣道兩旁的田園風光更是美麗,還留著些原始淳樸的味道,又不知行駛了多久,看著前方的村莊,黑色悍馬停在了村外一株大樹下。

那棵大樹不知是什麼樹,樹冠麵積極大,青葉繁茂,就如同一柄大傘,遮住了熾烈的陽光,落下蔭涼陣陣。

秦傑走到大青樹下,摸著那些粗實的樹皮,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清夢齋的同門們不喜歡出山,因為他們更在乎各自的精神領域,單純精神上的快樂便已經足以讓他們感到充實,但他不一樣。

他自幼流浪成了習慣,所以很不喜歡長時間在一個地方呆著。

他曾經無數次站在山林裏眺望遠處冒著炊煙的村莊,又無數次因為恐懼而背著張楚楚默默離開,大概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他對這些鄉村風景極為著迷,那年回到沈州市之前,他選擇牽著張楚楚的手穿過田野鄉村,便是基於這種心理,此時他選擇偏僻的郡道,停在村莊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張楚楚走下悍馬,看著他有些羞澀說道:“先前睡著了。”

“這麼舒服,我也想好好睡一覺。”

張楚楚明顯還沒有適應自己的角色轉換,習慣性讓認為自己還是個小侍女,想著自己就那般自顧自睡去,著實有些不像話,為了彌補這種過失她努力記起先前睡著前聽到的最後那句話,問道:“怎麼有趣?”

秦傑愣了愣才明白她回答的是一個小時之前自己的問題,不由想笑,看著她臉上的認真神情,又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回答道:“離開沈州市之前,陳七專門來找我說過話,他說這位冼堂主早年間與唐添的關係不錯這裏說的早年,甚至還要早在趙老三他們之前,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冼堂主成了堂主,朝小樹卻一直還住在春風亭。”

“你是說這個人有問題?”張楚楚問道。

隻有秦傑才能聽懂張楚楚的話,她說一個人有問題不是說這個人需要被懷疑什麼,有什麼值得警惕的地方,而是說這個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