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司徒容若從騰龍殿走出來的時候,慕青候在門口,外麵的時間一片潔白,這也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皇宮宮牆覆滿皚皚白雪,那是何其壯觀的景色。
安樂公主和熠王殿下,兩個人禦花園湖心亭看雪,久違的歡樂,不亦樂乎。
安樂裹著一席鵝黃色的棉袍,披著攏長的貂皮圍脖披風,在亭外映雪撫琴,雖然模樣有些憂愁,卻又讓人覺得她長大了不少。
淩蔚風一席紅色披風,用手指著桌上的東西,碎碎念叨著:“白雲山上的荔枝和鬆子仁,金玉齋的雲片糕,你就說我對你好不好。”
司徒容若笑著,拚命的想把自己投入在眼前歡樂的場景中,不去想昨夜發生了什麼,不去想今晨發生了什麼,隻是說:“好好好,還是你最記掛我,慕青,快吃。”
“昨日八哥大婚千喜,羽王府那叫一個熱鬧,我這是送過來給你沾沾喜氣,慕青不許吃,我是王爺,聽我的話。”淩蔚風瞠目結舌,他跟司徒容若結識了十多年,到頭來卻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半妖,心裏自然不平衡。
“姑娘。”慕青可憐兮兮的說。
“不許欺負他,半妖怎麼了?”司徒容若偏偏又是個護短的。
“我問你,這玉笛什麼來頭?應該是對羽王爺很重要的東西吧?什麼傳家的寶貝嗎?”她掏出那根玉笛,問道。
淩蔚風眸光一緊,怎麼會這樣?
在抬頭,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何八哥和皇上竟然如此狠心,就為了這張和雲青鳶一般無二的臉嗎?
然而最終,他也選擇了說一個謊言:“對啊,是八哥很重要的傳家寶,居然在你這兒,你不會跟八哥…”
“你知道就好,不許胡說。”司徒容若說。
吃著吃著,慕青忽然綻開了笑顏,忽閃著睫毛停不下來。
司徒容若看著眼前幾個人滿足的笑臉,盤旋在寂寞宮牆這麼久,每天工於心計又傷痕累累的心,仿佛得到了慰籍,也笑的如花燦爛。
淩蔚風被笑毛了,不停的問在笑什麼。
“在笑什麼?”安樂也湊過來。
“不知道。”淩蔚風也眼含笑意。
幾個人就這樣在鵝毛大雪中,不顧尊卑,不分上下的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娃娃,正可謂是真的不顧了宮中的規矩。
玩得興起時,雲嬤嬤帶人靠近。
“老奴見過麗昭儀娘娘,娘娘,您今日沒請早安,太後娘娘擔心的緊,便叫老奴來尋。”雲嬤嬤看著眼前一幕,皺著眉說完了話。
眾人紛紛停下動作。
“麗昭儀?你晉級啦?”淩蔚風問。
司徒容若原本懸著的心一沉,該來的總會來,隻是沒想到冊封一事這麼快就傳到了太後耳朵裏,就說道:“雲嬤嬤先回華清宮吧,本宮換身衣服,隨後就到。”
“不必了,老奴怕太後娘娘等急了,還請娘娘行個方便。”雲嬤嬤說完,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在逼迫,美名其曰為請,其實是逼迫。
安樂公主走上來,語氣輕巧:“嬤嬤越來越羅嗦了,青妃一有孕,母後也管的越來越多了,容若,我陪你一起去,正好好久沒見過母後了。”
雲嬤嬤笑笑說:“公主還是不要湊這個熱鬧了,小心太後娘娘給您賜婚,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
“安樂,你放心好了,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