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淩辰羽手持玉笛,低聲傾訴。
“萱兒…”兒時的顧笙站在一邊,小聲說。
司徒容若迷失在了濃濃的白色迷霧之中,看著兩個人終是做不下決定,呢喃聲如同魔音繞耳,她捂住了耳朵:“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淩辰羽更近幾步,伸出手要把玉笛遞過來,笑眼如春風渡楊柳,溫潤如玉,柔聲說:“與君初相見,猶如故人歸。”
汶王顧笙舞動著雙刃長杖,英姿颯爽,陰雨之下卻還是滿身大汗,伸手要把傘遞過來,含情脈脈道:“萱兒,我來晚了。”
司徒容若正欲答話,卻感到肩上一陣劇痛,夢中驚醒後在床上驚坐而起,額頭和鼻翼都有微微薄汗,前心後背也是難受的不行。
她下意識的望向鎖骨之處,發現烙印竟然不見了,那個黑紅色的夜字竟然不見了,再拍一拍,卻又慢慢浮現,原來是這樣。
門被秋菊推開,她點燃蠟燭,急忙問:“娘娘,您沒事吧?”
司徒容若喘了口粗氣,用手遮住鎖骨部分,擦了擦汗才說:“秋菊,皇上呢?”
“皇上半夜收到邊關密信,戰況緊急,就急急的離開了夕顏殿,娘娘怕冷,奴婢進來填些爐火,娘娘安心睡吧。”秋菊走到火爐邊動了動爐火,加了些炭火。
“雪蓮苑的廢妃究竟是誰?”司徒容若忽然問。
“娘娘早些睡,有事明日再說。”秋菊被問的措手不及,急急的就要離開。
“你們為什麼都要瞞著本宮?”司徒容若步步緊逼。
秋菊無可奈何之下方才緩緩道出:“娘娘,我們瞞著你也是為了您好,那廢妃名喚雲青鳶,生著一張與您相差無二的臉,您之所以得寵,也是為了…”
“也是為了本宮跟她長的太像,你們該早些告訴本宮的,下去吧。”司徒容若心中已然明了,之前的所有疑問都解開了。
太後本想使我這張臉讓皇上忘卻雲青鳶,但我騰龍殿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聖寵跟雲青鳶不分上下,太後明白控製不住我,怕是很快就要痛下殺手了吧。
即便我不死之身,也不能讓她再次得逞,以攻為守才是最好的防守。
方才秋菊說邊關戰事緊急,皇上匆匆離去,那麼明日就是吹枕邊風最好的時候,讓汶王殿下顧笙前去迎戰,屆時一舉謀反。
慕青的身影忽然在門口處出現,左顧右盼的關上了門,伸出手指堵在唇上示意司徒容若安靜,繼而外麵傳來輕俏的腳步聲,聽聲音就是習武之人。
“你做什麼?”司徒容若輕聲呼喚。
慕青神色慌張至極,說道:“你沒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兒?”
“今日靈力不穩定,聞不到,怎麼了?”司徒容若問。
“方才我聞到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不是殺一個人能形成的,我就順著味道去聞,雪蓮苑裏死了一地的人,而且都變成了幹屍,要不是後來有人追殺我,我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慕青說。
司徒容若一驚,雪蓮苑裏的那位究竟多大的本事,那麼多的人無聲無息運進冷宮,又不動聲色的殺死,這可遠遠不止一個廢妃那麼簡單。
“雪蓮苑是住了個怪物嗎?姑娘,咱們搬走好不好?”慕青說。
“好了,別害怕,我問你,除了一地的屍體還看見了什麼?”她說。
慕青搖搖頭,隻是說:“我能看見燭火映出來的影子,屋裏最少有三個人。”
“看來我有必要夜探雪蓮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