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醒醒吧(2 / 2)

可最後我還是回了宿舍,我從藥店買了一瓶安眠藥,喝了兩片,我希望我睡了一覺後醒來的世界又恢複到以前,即便不能這樣,那也讓我在內心瘋狂的這夜安靜睡去。

張龍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當時我已經睡了,第二天他給我打電話我也都沒接,因為我不想跟任何一個人說話,我累,心累,累的甚至我都不想呼吸。

這天晚上,食堂開飯的時候我就跳牆出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可就是想走走,不停的走,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會兒。

一個人漫無目的逛街,塞進耳朵裏的耳機不停的循環播放著一首鄭智化的單身逃亡,耳朵都聽的疼了都不想摘下來,仿佛此刻我正如歌詞裏一樣,

一個人走向長長的街,一個人走向冷冷的夜,一個人在逃避什麼,不是別人是自己,一個人害怕什麼,不是寒冷,是孤寂。

一個人人想追求什麼,不是真實是幻影........

是嗬,昏黃的路燈路燈再也連不成一條線,因為再也不會有那樣一個女人在午夜飆著車給我看那樣的美景,不管是美好還是不美好的終將過去,過去後又留下了我一個人。

“今天隻有你一個人啊,你那個夥伴呢?以前老是見你們兩個一起來嗬嗬,吃什麼,老樣子?”

不知不覺我就溜達到了以前跟張龍特別能來擼串喝啤酒的那個燒烤鋪,老板一臉憨笑的跑過來問我。

“別的不要,來酒就行。”

在老板一臉的迷惑中我苦笑了一聲說。

老板人很好,等啤酒拿上來的時候,還給我拿了五六個肉串,說是送我的。

他也看我可憐嗎?哈哈哈,他也看不起我嗎?你們都看不起我,你們都厲害,你們都有錢,你們都有尊嚴,隻有我連狗屁都不如,隻有我活該受欺負,活該被人踩著腦袋吐唾沫,活該像狗一樣的活著,因為我就是一條狗,恬不知恥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狗,被人包養的狗,玩膩了的狗,都沒資格在她麵前出現的狗。

悲傷難過的情緒就像喝了一杯紅酒醉了又醒,醒了又醉,來來回回,不停往複。

看著桌子上的肉串我狠狠的攥緊了拳頭,我知道我不是在恨別人,這一刻我隻是在恨自己。

我用力的拍了桌子,老板驚慌失措的跑來問我怎麼了,我把兜裏所有的錢都拍在了桌子上,說,給我上肉串,今天這裏所有的肉串都給我上,我全包了。

別的桌子上的人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指指點點,有的說我肯定是失戀了,也有的說說不準是誰家離家出走的孩子,說什麼的都有。

老板人很好,硬是把錢給我塞了回去,說以前都是我來他在這捧場,今天我的這頓酒他請了,無論任何都要讓我給他這個麵子。

在座的那些人不知道我除了像個學生,是做什麼的,但老板卻是知道的,他知道常常進出那家夜總會的年輕小夥子肯定不是去喝酒玩樂消費的。

但這天晚上,他說我是個好孩子,如果他的兒子有我一半這麼懂事就好了。

真的嗎?真的有我一半就好了嗎?其實我很想問他一句,這一半具體是指在學校的那一半,還是在夜總會陪酒賣笑的這一半,但凡有一點點辦法的,誰會願意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兒走上那條路,試想他們自己都還舍不得受苦的孩子,卻要被跟自己一樣年紀的女人撫摸挑逗灌酒,乃至出去開房女上男下百般馳騁風雨,誰家的父母舍得,誰家的父母知道了不心疼!!

老板轉身離開的一瞬,我自言自語了一句,還是別跟我一樣的好,我是個什麼東西啊,跟我一樣得對不起多少人。

在悲傷逆流成河達到極致的時候,是足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譬如此刻半截啤酒瓶捅進那個欺負混混肚子裏的我,一邊一隻手握著啤酒瓶嘴,另一邊一隻手還能一臉大哀莫過於心死的表情一口一口喝著杯裏的啤酒。

當這幾個身穿黑色休閑西裝衣褲,留著統一的鍋蓋頭,提溜著清一色棒球棍的二十幾歲青年從一輛新款帕薩特裏出來直直向我走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他們絕對不是一般大家上混吃等死的賴皮混混,他們肯定都那種背後有財力養活著的職業混混,因為他們其中一個走到我麵前提起啤酒瓶砸向我腦袋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整個動作瀟灑而流暢,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