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之前在學校門口見到康穎是個偶然,但在後半夜起床準備撒尿的時候,忽然發現本該在地上的自己而是從床上爬起,偏偏全身的衣服都還被脫的隻剩下了一條內褲,我瞬間就感覺不好了。
再一回頭就見陽台那邊的貴妃椅上躺著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背對著我好像睡著了了。
一雙白色的牛皮帆布鞋整齊的擺放在一邊,兩條錯落疊加的黑絲長腿微微蜷曲,本身就不怎麼長的牛仔短裙因為角度的原因,甚至露出了裏麵最後粉色的遮羞內衣,齊耳的短發被撩至發根後麵。
說實話我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這是誰,再加上屋子裏唯一的光線就是窗口照射進來的絲絲月光,當時我的小心髒立馬就撲騰撲騰跳了起來。
心想,該不會是酒店安排的特服吧,一般人按道理還真沒法隨便進去酒店客人的房間。
之前我也聽佘三跟我聊天的時候無意提起過,說在我失蹤的那段時間,張龍白天黑夜的到處找人找線索,情緒暴躁至極,所以每天都會讓酒店安排一個內部兼職的服務員美女來給供他發泄,當然,肯定是要花錢的。
一想到這裏,身上好像僅有的錢沒湊不夠二百,大部分都給了仙語,張龍給黃杉買包子掙的那幾個錢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就等著月末仙語結算完洗浴中心和那幾個場子的錢,到時候除去社團資本的原始積累,每個人分發工資。
於是我悄悄的赤腳慢慢摸索了過去,想要看清楚這個莫名出現在我房間裏的女子到底何許人也,如果真是特服,那可就糗大了。
當我慢慢的走到她身後的時候,這個女的還沒有反應,聽著她細微的喘氣聲,我推測她很有可能睡著了,這樣的話就更便於我探過頭去看清她的臉。
眼看我的名聲就此要揭開定局的時候,我卻看見了這個本該我認為睡著的女孩,竟然兩隻大眼睛撲朔撲朔的大睜著,和彎過腰一探究竟的我直接來了個對視。
差點沒把我嚇死,啊的一聲大叫就朝後猛跳了一下。
“康穎,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這大半夜的,你又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深夜出現在我房間裏的竟然是和我有過一夜身體情緣的康穎,她怎麼會在這裏。
“你醒了啊!”我看見她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好像是之前哭過。
原來她一直就沒睡,反倒是我小心的有些過度了。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進來的,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一看到她,立刻出現在我腦海裏的就是王猛得知是被我扔在荒郊野外,徹底把他害的一無所有,對我憎恨的醜惡嘴臉,因為我實在想不通單靠康穎一個弱女子能找到我這裏,這個邏輯是絕對行不通的。
“我要是說出來,你可千萬別激動,聽我好好說完行嗎?”她一臉祈求的樣子,說著說著眼淚就又要流下來的樣子,現在說實話,她不說我也知道是誰讓她來的了。
“是王猛吧,我聽說最近鐵手一直在找他,還說要廢了他兩條胳膊才算完事,畢竟那幾個網吧的損失不小,他可是我的死敵,上次我沒弄殘他就已經看在你的麵子上了,康穎,難道你還認為他不該?”
表麵上我這麼生氣的說,但心裏其實對王猛真正的恨意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深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雖然承認有些時候確實對某些事不輕易放下,但王猛給我帶來的痛苦和之後我所經曆的相比起來,真的就算不得什麼了,帶給我這些垃圾一樣的記憶的人,我情願把它們都當垃圾一樣的忘掉。
隻是本該跟王猛形同陌路的康穎為什麼還會跟他扯上關係,這我就真不懂了。
見她被我嗬斥的沒敢說話,我也沒有得寸進尺,畢竟這個女人被我當發泄的工具一樣用過,而且還是第一次,她要拜托我辦點事,我多少還是要顧及點的。
“如果是王猛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張口了,因為你也知道我們的恩怨。”說完我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意思請他出去。
可一晚上能把我嚇兩回的事,恐怕這輩子也就今天了,門口赫然站著一個人影,我仔細一看,正是之前我口中猜測的王猛,穿著一身沾滿油汙像個修車工,看見我後嘴一咧,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衝著我傻笑。
嚇的我就地朝裏麵一滾,連忙準備掏衣服裏麵的微縮電棒,兜裏卻空空的,這才想起那個東西之前被黃杉的手下克勞用打火機打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