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完這些的眼鏡兒一下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幸虧還是在車裏,要是在外麵沒有隔音,估計附近幾條巷子的狗都得被他嚇的叫起來。
他神秘的衝著我笑了一下,說讓我今天就做一回好人。
然後點了根煙讓我等一會兒,跳下車就朝黑漆漆的巷口跑去。
因為光線問題,坐在車裏的我也沒看清他幹嘛去了,於是也點了根煙,打開手機點了一首鄭智化的小草,把音量設置到了最低,緊緊的捂在自己耳朵上,聽著那一句句看似激奮人心,實則滿是心酸的歌詞,不知不覺眼淚就無聲的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一首歌還沒等聽完,我就看見一個明晃晃的東西衝著我一閃一閃的揮舞。
我連忙爬到駕駛座,把車頭調轉了過去,燈光調成了遠光燈才看清楚是眼鏡兒。
在他的手勢指引下,我把車子緩緩的開進了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敞開的院子裏。
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屋裏查看裏麵情況,生怕會看到慘絕人寰的一幕,因為眼鏡兒的心狠手辣我是親眼見識過的,在我眼裏的他隻需要一個瓜子皮大的理由,就能厄殺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懷疑自己之前選擇跟眼鏡兒完成這場閉幕遊戲,是不是有點過於草率,生怕結果舊恨報沒報不知道,又結下了新仇,造下一份冤孽,那我可就真的悔青了腸子。
當我看到比我最先進到裏屋的眼鏡兒和那個從來不怎麼出門的院子女主人有說有笑的交談,甚至還幫忙燒水的場景,一時有些緩不過勁兒來,正要開口說什麼,立刻就被眼鏡兒的一聲有意識的咳嗽止住了嘴。
待到他單獨把我叫出去解釋清原委,我才知道了其中緣由。
“黃杉以前有個很厲害的手下,叫韓幺,是個比黃杉還難對付十幾倍的天才,我從這個家夥的衣服兜裏搜到過一份資助名單,那會兒我進來本該是要來硬的,直到看見家裏的相片,於是就冒充那個韓幺跟他們靠近乎,剩下的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不管因為什麼,反正聽說不用傷害無辜的人,心裏就踏實許多了。
在安頓好這裏後,我和眼鏡兒徑直就去了阿秒所在的那處院子。
這處院子的大門當初我在改造的時候,隻留下一個假鎖眼兒,對不知道情況的人來說,壓根就找不見下手的地方。
但當時我留了個心眼,偷偷自己親手弄了個開關鎖,跟在裏麵的人說,這扇門隻能從裏麵打開,實則在滿是鉚釘的門上,其中一個順時針擰動的話能取下來,露出來的是鑰匙孔。
所以我和眼鏡兒幾乎沒費什麼勁兒就打開了從裏麵緊鎖的大門,但在推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門開的瞬間就聽見有東西簌的一下朝我們迎麵飛來。
眼鏡兒這家夥的墨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夜視功能,竟然比我反應還快,在閃身的同時還不忘一腳把我踢開。
也正是他這一腳,才讓我幸免於難,因為撿起那些飛出來東西中一個的眼鏡兒告訴我,這可是直徑十毫米的鋼珠,“而且裏麵肯定設置了威力極大的彈發裝置,你去看看大門對麵的磚牆,肯定被打進去了幾顆。”
剛進到院子裏,就看見院子中央站著幾個黑乎乎的身影,而且手上似乎還都帶著家夥,我連忙自報家門,“我是王勝,兄弟們都快點把家夥收起來!”
話音剛落,比我猴急的眼鏡兒就用手機手電筒照了過去,與此同時我看到了今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當即甚至有種想要哭的衝動。
因為這幾個手拿家夥的黑影,都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本來晾曬衣服的鐵絲,不知道被什麼人正好下放到了一人多高的高度,之前我派守在這裏的那四個手下無一不是臉色鐵青的死人樣。
眼睛都瞪的大大的,舌頭都伸到了下巴那麼長,脖子上都纏著一圈圈鐵絲,雙腳姑且著地,之前我認為手裏是家夥的條狀物竟然全是人的腸子。
眼鏡兒顯然也被這樣的場景嚇的愣住了,“王勝,你別告訴我,阿秒在這裏!”
聽到眼鏡兒莫名其妙的說出這麼一句話,深知阿秒確實在這裏的我頓時有些吃驚,心想,以前隻聽眼鏡兒說過,阿秒的那身本領是眼鏡兒訓練出來的,現在他既然這麼問,難道這都是阿秒做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對這些不過是我從學校中搜羅下的小混混下手,到底這裏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阿秒連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就掏出手機給阿秒的號碼打了過去。
可話筒中傳來的確實我最討厭的用戶已關機。
眼鏡兒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邊小心翼翼的往裏走邊跟他解釋說,這裏是藏常哥的地方,當然後來我把康穎和阿秒也藏在了這裏。